还有三办公楼后面的园,要把旧栏杆全拆了换新的;园中间的小路也要重搞,换成卵石拼集的,就像八一公园的那。下一步还有大工程,西门那一排围墙要全打通,改作门面。”朱怀镜想,四说的这些工程,除了改门面,都是反来复去年年搞的,就愁钱没地方似的。
吃完饭,方明远电话来了,说车已到楼下了。下楼一看,并没有见到市长的车。
没多久,听得里面有人训那小和尚“你怎么让方长站在外面呢?”又听得小和尚低声辩了一句。门开了,一位穿红袈裟的中年和尚伸双手迎了过来,连说怠慢了。
事情说好了,闲坐着说白话。方明远问:“到日本觉怎样?”圆真说:“谢领导关心,还很不错。日本的佛教事业比我们要兴旺些。我拜会了一些日本僧,彼此,很有心得。”听了这些话,朱怀镜猜想圆真是刚从日本访问回来,说:“佛教总得俗才有生命力。我觉得像基督教之所以影响那么大,就在于它覆盖了全世俗生活。
有些得意,看不顺,就说:“你对那些人还是要严些。乡里人城,时间长了,就容易忘乎所以。机关里要小心。不要串,声大气。特别是手脚要净,小偷小摸的事是万万不可发生的。”见四有些不自在了,才反过来又很关切地问:“这段在忙什么?”四说:“在搞二办公楼到四办公楼那段路,要挖掉重新铺泥。
朱怀镜问:“想不到市长还有这雅兴?”方明远小心地望望背后,再笑:“他是每年都要来几次的,正月里是必来的。今年正月太忙了,就拖到今天。”石级很陡,中间又没有歇脚的地方,等爬到荆山寺外,两个人都觉得背上汗津津的了。山门闭,朱怀镜说站一会儿吧,气都不匀哩。两人站了一会儿,就去敲门。敲了半天,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一个小和尚伸脑袋,很不耐烦地问:“什么的?”方明远说:“是圆真师傅的朋友,姓方。”小和尚望了两人一,说:“你们等着吧。”朱怀镜心里好笑,觉得这和尚的派同国营商店里的营业员没什么两样。
到了方丈门,圆真大师侧站立,礼让朱方二位先去。里面倒也简单,只是一床一桌,几张椅,还有大大小小几个木盆。圆真大师很麻利地拿起一块抹布,将椅抹了一下,请朱方二位坐。小和尚忙取了杯倒茶。圆真大师说:“茶不好,多多包涵。”方明远说哪里,就端起茶杯喝茶。朱怀镜也只好抿了一。却发现这茶还真的不错,暗香绵绵,苦中带甘。喝了一会儿茶,方明远说:“圆真大师,市长今年一开年就忙得不得了,没来得及上山。他打算明天来一下,一早就来。”圆真说:“他老人家太忙了还总忘不了上山来看看,这是荆都僧俗的福气啊!谢谢领导关心,阿弥陀佛!”方明远说:“还是老规矩,市长早些来,先不放人来。等市长走了再人。”圆真说:“这个自然。”方明远又代:“不用准备什么,只需烧些开,准备些好茶叶,泡杯茶喝就行了。”圆真说:“惭愧,茶就只有这个茶了。”朱怀镜说:“这茶很不错。”
车只能开到荆山寺下,接着得爬九九八十一级石阶。方明远便同朱怀镜拾级而上。
可佛教呢?佛法是佛法,世俗是世俗。”圆真说:“朱长说到佛教同世俗的关系,的确有些理。但从另一意义上讲,现在佛教是受世俗影响太大
他正东张西望着,就听得方明远在喊怀镜。原来方明远站在不远的树影下,旁停着一辆三菱吉普。公路蛇行而上,两旁的路灯发着橘黄光。沿着这公路,有一条小溪潺潺而,终年不枯。小溪的源便是荆山寺背后的佛影泉。相传东晋末年盛夏,僧法缘大师芒鞋破袖,云游到此,见山崖下清泉无声而涌,汇成潭,再涓涓成溪,心中暗喜。举目四顾,更见石峥嵘,古木参天。天渐暗,法缘大师不忍离去,山云当幕,夜月为钩,倚石枕泉而眠。夜里忽生一梦,只见泉之,白光闪闪,状如莲。法缘大师忙双手合十,闭目念佛。醒来便在泉边结一草庵,就地修行。从此这无名之泉就叫佛影泉。经一千五百多年,荆山寺香火日盛,过不少僧大德。这里便成了南方名刹,善男信女长年朝拜。现在寺里的住持叫圆真大师,是著名佛学院毕业的僧,市政协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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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远介绍:“这位是朱长。这位是圆真大师。”圆真大师忙拱手说了久仰,又同朱怀镜地握了手。客完了,圆真大师请二位山说话。方明远同圆真大师并肩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圆真时而回朝朱怀镜笑笑,怕冷落了他。朱怀镜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荆山寺是依山而建的,了山门,迎面是天王殿。殿前的大岩石上建有小亭,亭上“佛影泉”三字清新灵秀,似暗藏禅机。汩汩清泉正从岩底无声而涌,经山门右边暗渠向寺外。一行人从天王殿左边穿过耳门,拾级而上,就望见了大雄宝殿。大雄宝殿前面是个大坪,左边是鼓楼,右边是钟楼。这鼓楼和钟楼早已形同虚设,因那钟和鼓都被作为文保护起来,荆都人已有好多年没有听到荆山寺的晨钟暮鼓了。再爬十来级石阶又上一层,就是法堂殿了。沿山而上,后面依次是达亭和毗卢阁。僧寮在最后面的山脚下,灰暗的灯光下可见廊檐下书有“庄严”二字,左边尽那间大僧房门楣上有“方丈”二字。回往右边看,僧寮檐下却横了一堵墙,墙中一门如,门扉闭。那里面住的是尼姑。这荆山寺僧尼同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