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裴大年说:“是的是的。当领导的就是辛苦,我们老百姓心里有数。”陈雁这会儿的神态整个是纯情少女,像对什么都好奇似的,满院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市长见陈雁这样,笑得像个慈父。
裴大年引着市长一行屋。茶几上早摆好了茶果,两位小着制服,背着手侍立在一边。大家望着市长缓缓坐下,才谦让着座。小上过来为市长倒了茶。
市长关切地问:“小裴,怎么不见你老婆孩?”裴大年回:“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怕在市长面前丢丑啊!我打发他们去孩姥姥家了。”市长摇笑笑,说小裴真会开玩笑。市长同大家说了会儿话,显得有些疲倦。裴大年心细,忙说:“市长是不是上去休息一下?”市长懒懒地抬起手,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说:“好吧,你们玩玩吧,我就少陪一会儿了。”不再多说什么,随着一位小上楼去了。
于是朱怀镜同方明远对桌,裴大年同陈雁对桌,打扑克,玩的是三吃一。“玩不玩?”裴大年洗着牌问。朱怀镜心里是不想玩的,但怕丢面似的,说:“听贝老板的。”方明远笑:“听贝老板的?你只好去当短了。还是听我的吧,玩小一儿,二十块钱一盘。”裴大年摇叹:“两位长玩牌都玩得这么廉洁。”大家哄堂大笑。打了几圈,陈雁叫过司机,说:“你来玩吧。”司机客气着推让几句,就替了陈雁。
牌虽打得不大,但朱怀镜仍玩得谨慎,回四顾,却发现陈雁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客厅了。他再看看几位牌友,都像什么也没发现,从容地着脾。过会儿,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来,问裴大年:“是不是可以用餐了。”裴大年说:“等一会儿吧。”朱怀镜认是天元大酒店的餐厅经理。裴大年说:“郝经理够朋友。我说今天有贵客来,请他带几个人来帮帮忙,他二话没说就来了。”记不住玩了好多牌了,仍不见市长和陈雁下楼来。也不知现在多少时间了。谁也不好意思抬腕着手表,就连墙上的钟也不便抬去看。
“谁赢了?”突然陈雁现在牌桌边。朱怀镜装着不经意的样溜了陈雁一,见她脸绯红,发是新梳过的,丝未,梳印整整齐齐。见陈雁这模样,他心想只怕还要饿一会儿才能吃中饭。市长肯定还会休息一下才能下楼。不一会儿,却见市长红光满面地下楼来了。大家忙放下牌,站了起来。裴大年问:“市长休息得好吗?”市长走了过来,招呼大家坐下:“好好!玩得尽兴?”这时,郝迟过来请大家去餐厅用餐。
餐厅里铺着猩红地毯,落地窗帘带着几分浪漫。餐桌、椅是一暗红镂红木的,餐桌中间镶着天然大理石圆盘。裴大年先招呼市长坐下,然后示意陈雁在市长右手边坐下,再请其他各位席。大家就了座,裴大年自己才在市长左手边坐了。桌上早已摆好了几个冷盘,有鸭掌、酱、素火、腌榨菜、酸豆角等。裴大年问市长喝什么酒,市长说他喝酒,大家各取所需。于是大家都说喝酒。裴大年就说喝酒好,顺便还说了几句喝白酒的坏。裴大年便自己起,取了两瓶人来。
先上了碗萝卜排骨汤。市长喝了一,连说好汤好汤。裴大年说乡里就只有萝卜、青菜之类,市长不嫌意我就天喜地了。朱怀镜也觉得这汤真的鲜,平日在大酒店吃不上这味。市长:“小裴,今天要多上小菜,现在大鱼大多了,吃起来反而腻人。”裴大年说:“我知市长平日很节俭的,难怪老百姓编了顺溜说,国家就是怪,躲包厢吃小菜。”市长大笑,大家也就跟着大笑,都说裴大年真幽默。
吃完饭,裴大年再留大家玩玩,市长说下次吧。市长同各位一一握手,还让裴大年叫来里面的厨师,也握了手。客气完了,市长再挥挥手,说小陈走啊,带着陈雁先了门。他仍旧同陈雁坐一辆车,裴大年用自己的车送宋怀镜和方明远。裴大年一路上总在客气,说今天不好意思,家里条件有限,献丑了。下次叫人早准备,搞得像样些,再请各位领导赏脸。朱怀镜和方明远只好说哪里哪里,谢了谢了。裴大年突然想起朱怀镜请他赞助李明溪的事,就说:“朱长,你叫你那位朋友明后天来找找我吧。过几天我就读MBA去了,要适应形势,不读书不行啊!”朱方二人忍不住对视了一,想不到这位常把英文字母同汉语拼音读法搞混的裴老板,居然也去攻读工商理硕士。玩笑几句,朱怀镜说:“我叫李先生明天去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