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玉芬愁眉苦脸地说:“真要是这样,可叫大家伙怎么活啊?”
这话说得楚天舒羞愧万分,恨不得找个地钻去。
郑屠夫说:“,买断能有几个钱。拿了几万块,后半辈怎么过啊?”
大胡接过了话,说:“领导们不好啊,合并了之后,要重新竞争上岗,就郭书记刘厂长他们,除了天酒地还能什么?他们当然不愿意被兼并了。”
郑屠夫忧心忡忡地说:“张伟,这事儿你得跟大伙儿合计合计,厂里好几千人呢,可不能就这么被几个败家给糊了。”
楚天舒不上话,就端着杯听着。
楚天舒恨不得明天就能当上国资委主任,不敢说要替广大下岗职工谋福祉,最起码可以帮助他们去维护合法权益啊。
唉,就凭自己一个普通的科员,自己的事都要任人摆布,又怎么能替仪表厂几千职工主呢?
几个人听说楚天舒为了郑师母的病情捐了不少钱,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纷纷向楚天舒敬酒,郑屠夫也说了不少激的话。
郑屠夫说:“为什么?合并了大家都有事,不是好的吗?”
大胡垂丧气地说:“是啊,真要是厂卖了,我们可就一儿希望都看不到了。”
边喝边聊,张伟他们就说到厂里的事上来了。
听着张伟他们的议论,看着谭玉芬的满面愁容,楚天舒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由得暗暗叹:底层的老百姓真的太苦了!
郑屠夫骂:“麻辣隔的,好端端的一个厂,就毁在这两个败家手上了。”
看着张伟他们几个人群情激昂,楚天舒也是血沸腾!
张伟突然想起了什么,转问楚天舒:“我们是国营单位,应该归国资委,小楚,我听说,初步方案已经报上去了,你知不?”
大胡、老万几个都是快人,两瓶酒很快就见了底,大胡又从自己家里拎了瓶酒过来,喝着,喝着,几个人多少带了醉意。
张伟说:“职工这一块,听说是要用卖地的钱来买断。”
张伟说:“师傅,今天我听老车间主任说,厂里要把厂卖了。”
老万端着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又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照这么说,我敢肯定,姓郭的和姓刘的从中能得好。”
但是,国资委正儿八经业务上的事,综合科总是最后一个知,仪表厂的改制方案到底报没报上来,楚天舒本不知,他脸一,糊地说:“没有呢。”
当官,当大官,为了边熟悉的亲人们,为了在最底层受苦的老百姓!
看楚天舒无话可说,张伟把筷往桌上一拍,大声说:“实在没辙了,我们就集上访。”
这个时候,楚天舒才地会到,此前自己立志当官,只是为了买房买车找一个好老婆,为了不被田克明之欺压,为了让刘娜的家人过上好生活,这些个志向在几千下岗职工的生存面前,是多么的俗不可耐和微不足啊!
郑屠夫、大胡、老万几个也把酒杯重重地一顿,说:“对,豁去了。”
大胡骂:“真他妈败家,厂卖了,那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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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万端着杯的手抖了一抖,说:“那怎么办?我听说再过个把月,厂里连下岗费都发不来了。”
这时,谭玉芬突然了一句:“张伟,那门面不也没了吗?”
张伟说:“现在有开发商看中了厂里这块地,要在上面建房搞房地产。姓郭的和姓刘的他们打算把厂整打包,一次卖给开发商。”
郑屠夫满怀期待地说:“那就还好,小楚,你是好心人,又是国资委的领导,可要替我们下岗职工主啊。”
“万师傅,这话可不能随便在外面说啊。”大胡扯了扯郑屠夫的袖。“这两个败家我们可惹不起啊。”
张伟说得不错,国企改革改制确实归国资委牵负责。
可是,坐在空调办公室里的关浩宇、黄如山他们,他们只听得到郭书记、刘厂长们的汇报,本听不到下岗工人的呼声,看不见他们的疾苦,他们最要维护的是上的乌纱帽,而不是下岗工人的合法权益。
张伟说:“可不是吗?听到这么个说法,隔左右的和小五,都开始骂娘了。”
张伟说:“我听老主任说,郭书记刘厂长他们本就不想和省机电集团合作,所以,谈了好几次都没有谈拢。”
相关照,情很,张伟又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见大胡,老万他们几个回来了,就喊着一起坐下来喝酒。
郑屠夫很是吃惊:“不会吧?前些日不是说省机电集团要兼并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大家伙还等着合并了之后重新上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