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沈豫鄂寄希望于这篇稿能够一鸣惊人的动机和诱因!
当然,茅兴东也非常清楚,此时的成败,也与他个人的政治生命息息相关。假如楚天舒退了南岭县的政治舞台,付大木一伙得势,必定会不择手段对跟随过楚天舒的人打击报复,他自己的仕途生涯也将就此结束。
茅兴东太了解楚天舒了,这个人特别容易走极端,他认准了的事八也拉不回來。
量新闻稿,大都是受到中央领导的重视、产生重大影响的稿件。当然,反映的问題越严重,越容易获得中央领导的关注。
得知这个情况,楚天舒告诫茅兴东和柳青烟,这不仅关系到市县领导个人的前途和命运,也决定了南岭县的改革与发展会不会半途而废,因此,无论新华社东南分社是什么态度,都要再去找一找社长魏理光,争取他的理解和支持,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几天的采访,素材收集了一大摞,有录音,有视频,还有很多的照片,照分工,当天夜里沈豫鄂和呼延非凡开了一夜的夜车,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沈豫鄂就给魏理光一篇五千多字洋洋洒洒的文稿。
等在会见室的茅兴东听说魏理光这么快就肯见他,到了一丝兴奋,甚至看到了一线亮光。
中学的时候,茅兴东读到鲁迅把文章比作匕首和投枪,他并沒有觉得一篇文章能有杀人于无形的力量,当了宣传长之后终于明白了,新华社记者手中的笔杆一摇,足以将一群置于死地,其厉害程度有时候远远胜过一把匕首和投枪。
可是这是什么事?岂是他楚天舒和他茅兴东能够说了算数的!生杀大权掌握在人家魏社长的手里。结什么果,那得由魏社长决定,你楚天舒所说的只重结果不重过程岂不是一句空话?!
而且新华社内在一定时间内也要评社级优秀新闻作品,而社级优秀新闻作品不仅是一规格很的荣誉,而且还与个人的奖金、职称、地位密相连。自然,哪个记者在新华社获得的社级优秀作品多,他就容易人地,政治上的步也就比别人快。
沈豫鄂文字功底和业务素质沒有问題,写來的文章条清缕析,关键和重的地方附上了采访记录和照片。
魏理光放下稿,说:“行,请他來吧。”
想到这里,魏理光平静下來,再次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稿。
的确,一切与茅兴东预判的那样,沈豫鄂联手呼延非凡采取了快速的行动。
放下稿,魏理光对南岭县现“草菅人命”的事件非常的气愤,对楚天舒的一些举动也比较反,他甚至觉得楚天舒像所有基层那样,为个人的升迁提政绩,不惜拿职工与国家的利益和农民孩的生命作代价。
这时,秘书來通报,南岭县的宣传长茅兴东求见。
看完了稿,魏理光静静地沉思了许久,作为长期从事新闻工作的省新华社分社的主要领导,对自己队伍的素质,对每一个记者的平他了如指掌。沈豫鄂刚调來不久,平时显得有些浮躁,他会不会因为一时激愤,或急于表现自己才写这样的稿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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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一旦在“内参”上发去,在当面大力宣传“以人为本”的大形势下,中央层领导多半会拍案而起,立即责成有关门严肃查,不仅对相关当事人要严惩不贷,还有可能会理一批市县的领导。
如果说茅兴东前两天领命來省新华社分社,多少有些盲目,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然而现在,除了压力,他的心里连一儿底都沒有,毕竟沈豫鄂是新华社东南分社的记者,他带回來了一大堆现场采访的佐证材料,如果说上一次去拜见魏理光只是碰了一鼻灰的话,这一次,恐怕真要碰得破血了。
茅兴东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秘书走向魏理光的办公室,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此刻正行走在刀刃上,或者说,这大门,就是政治上成与败、生与死的一关,一人生的分岭。
南岭县的医疗事故,早已搞得魏理光坐立不安,稿件一到手,就立即看了起來。不看则已,一看文章,魏理光的心情就沉重起來,仅文章的題目就让他不寒而栗。这篇文章的标題是:《南岭县“卖光式”医疗改革酿惨祸,卫生院内季少年死于非命》。而且,文章言辞激愤、火药味极,矛直指南岭县医疗制改革中的弊端与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