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父亲教育楚天舒要好好读书，说知识学到肚里，人家偷不去，抢不走，一辈是你的，一辈受用。可惜如今的人不再讲究这些，只相信看得见摸得着的权势金银，不相信看不见摸不着的才学，认为才学若换不來权、钱两样东西，都不如。

吃过早餐，稍事休息，专家教授们上了考斯特，沿着新修的山公路，一路往西，直奔浮云山脉，考察西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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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前站了十几分钟，闻家奇还舍不得离去，直到床的电话把他从沉醉中唤起。电话是柳青烟打來的，请专家教授们二楼自助餐厅就餐。

楚天舒介绍，河叫月牙溪，自浮云山潺潺而下，先向南再往东，最后汇通天河河。

孙教授看不过去，忙替楚天舒解围。

孙教授的光又回到地图上，他在发现一条不怎么显的河，建议一起去看看。

陆坊岭开玩笑说：“楚书记啊，平时都有人为你服务，今天却反过來起了服务员，叫我们怎么受用得起？”

陆坊岭等人也纷纷表示赞同，闻家奇更是把这个比喻牢牢记在了心里。

陆坊岭却：“这公仆之说听起來生动，说是为官者的理想和追求，也不会有人有不同意见，可逻辑上好像不太说得过去。世上该是主少仆多，多数仆人服务少数主吧？就像茶壶与茶杯，总是多只茶杯围绕在一个茶壶周围。若民是主，官是仆，民主那么多，官仆怎么服务得过來？”

孙教授找到大家所的位置，说：“从图上看，我们走的这条公路，正好是版图的中轴线，相当于龙的龙骨，南岭经济过分依赖于东边的龙，而忽略了龙这广袤的空间，尤其是龙尾，如果不能加快开发利用，这条龙怎么飞得起來？”

沿途是大片大片丘陵，草青木秀，坡多田少，沟沟坎坎间散落着零星农舍。远山影依稀，像极了画家笔下的写意画。

上几坡，下几坎，穿越数个村庄，一条小河横陈于前。河清澈，灵动如练，让人前一亮。

已是冬天，來自远山的河带着凉意，扎在肤上，又刺激又好玩。

回到车上，孙教授慨：“有这条清清月牙溪，西边山区的开发就有了保障。我要是南岭的主人，一定利用好这里的环境优势，把西边的建设事业大。不过需要调的是，要持科学发展观，不能搞了建设就毁了这条可的河，一定要环保先行，实现可持续发展。”

楚天舒也大开界，心里暗想：上有乌纱，让人仰慕；袋中有钞票，让人羡慕；肚里有学问，也让人忌妒啊。像前这位孙教授，无权无势，卡里可能也沒大钱，却腹有才学，叫你不可小觑。何况富贵养，才学养心。富贵如浮云，飘忽而來，飘忽而去，哪像才学可以伴你一生？

众人陆续上车，继续前行。

大家闻言，伸过來看地图，确实有儿龙的味。

楚天舒颇为尴尬，忙说：“陆教授不愧是学问的，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这些人不太有思想，人云亦云惯了，从沒在这些大是大非问題上究过。谢陆教授拨，真是胜读十年书啊。”

城里人难得见到这么洁净丽的河，车还沒停稳，教授们纷纷下车，呼着往河边奔去，挽衣袖，洗洗手，浇浇脸，天真烂漫的样。

远的青山和近的河，闻家奇展展臂，扩扩，一呼一之间，五脏六腑已被涤一新，仿佛又回到了秀峰脚下的村落，看來，离开那充满铜臭的周易研究室，跑到南岭來冒充专家教授是非常值得的，至少多了与大自然亲近的机会。

楚天舒和柳青烟拿事先准备好的饮料和果，分发给各位。

一席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闻家奇只得匆匆了门。

來到一坡地，楚天舒请大家下车，放松放松，几新鲜空气。

接着孙教授侃侃而谈，阐述了环保与发展的最新理论，还以事实说话，列举欧洲发达国家建设和环保双轨并行的发展模式，令人耳目一新。

孙教授铺开事先准备好的南岭县地图，像个战地将军，伸手在上面虚画一圈，说：“南岭县多像一条千年龙，稳稳地趴在地上，想要昂首腾飞，却被龙尾拖住了。”

楚天舒说：“我们本來就是人民公仆嘛，为人民教授和人民学者服务，也是本职工作。”

沿着河岸简易的沙石路，考斯特继续往西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