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闻家奇笑:“你是见这些质量的纯净氧不用收费,便放肆往肚里吧?”
陆坊岭说:“孙老师说得太难听了,哪有这么严重?”
陆坊岭说:“理要看怎么讲,至少现在这个样,留下的后患比别的地方要小,才给今天的发展留下了空间和余地。”
薛金龙说:“这几年县里为了发展,也开始开山采矿,充分挖掘和利用现有的矿产资源。嘿嘿,南岭资源匮乏,也只能靠山吃山,靠吃了。”
“这是对的。”陆坊岭说:“我去过很多的地方,政府歪多,山下造纸厂泥厂,山上硫磺矿石膏矿,城里基建加工,城外淘金开采,祖宗给我们留下的这些山被败得不成模样,百孔千疮,草木不生,污横,虽然短期内GDP上了几个百分,却搞得山穷尽,连找净一的喝都变得非常困难,那几个虚增上去的数字除了给领导增加了政绩之外,不但沒给地方上的老百姓带來任何实惠,连孙的栖之地都毁得差不多了。南岭县还有这么好的青山绿,真的很难得。”
陆坊岭等专家教授也颇为不满,说:“刚才还表扬南岭县生态保护得好,原來只是动手晚了,县里已经将光放在这一片青山绿上了。”
说得薛金龙忙翘拇指,说:“还是陆教授有见识。”
有话可说,时间就过得快,考斯特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半山腰。
孙教授说:“是呀,现在国家大力提倡绿发展,省里也准备投大量的财力力保护生态,南岭县可以说是先行了一步。”
陆坊岭笑:“现在说这些都完了,怪只怪当初南岭县领导沒战略光,估计不足上面的意图,如果早就知上面给政策和资金保护生态,早一毁山败林,还会落得如此下场么?”
再往上不能开车了,众人下车,一望去,山上是参天的森林,脚下是幽幽的绿草,像翻腾着的波涛,似要向你扑面而來。远有几只羊像白云一样安静,近有几在悠闲的甩着尾,好像是给这静态油画中预备的动态景。
前面好一阵沒开腔的薛金龙忍不住了,说:“陆教授,照你这么说,我们县还穷得有理了?”
原來,他们看到了一片光秃秃的山梁,那是这几年浮云矿场开采之后残留下來的两个山,在森林与绿草之间,显得特别的刺。
孙教授话音才落,薛金龙又抢着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力气把这些青山砍成秃山,把绿搅成浊,就可以找省里要帮扶资金,要不然的话,人家跑到南岭來一瞧,见山上有树,河里有,哪里还需要保护,钱就捞不到手了。”
楚天舒说:“是呀,南岭县范围内绝大分乡镇的青山绿,除五十年代大炼钢铁践踏了一分外,这几十年來沒怎么折腾,才留得这片青山绿供我们今天到此享用。”
孙教授痛心疾首地说:“你们算过沒有,照这么吃下去,这几个山能吃几年?这几年吃完了,孙后代又吃什么?”
薛金龙这么一说,众人都觉得有几分稽,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他的理。
闻家奇开玩笑说,以前听人说过,浮云山上的青草像女人里的秋波一样撩人醉人,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亲目睹,果真不妄啊。
孙教授抬望望楚天舒,想听听他的解释。
又沿着盘山公路上行十多公里,考斯特开始爬坡,钻一原始森林。
“什么见识!又是一派胡言!”孙教授沉着脸说:“这片青山绿是那几个帮扶资金能换得來的么?这生态也像人心,失而不可复得啊。”
楚天舒对薛金龙说:“薛主任,这些情况你比较熟悉,你给专家教授们说说吧。”
孙教授叹说:“这样的好山好,恐怕全东南省也只有南岭县才有了。”
陆坊岭说:“可不是么?到了城里,你就是大钱也购不着这纯净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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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坊岭把车窗全打开,对着仿佛拧得绿的山风浅呼起來。
众人在山梁上绕了半圈,开始往上行,刚爬了百十來米左右,孙教授就皱起了眉,连连说:“可惜了,可惜了。”
这一次,陆坊岭不开玩笑了,他认真的说:“靠山吃山,靠吃,这并沒有错,但是,要吃也不是这吃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