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绿绿之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果不其然,薛金龙收拾完茶杯烟缸之后并沒有走人,而是走到楚天舒的办公桌前,轻声提示:“楚书记,该下班了。”
薛金龙上冒了汗珠,又开始了剧烈的思想斗争。
欧米茄表闪闪发光,亮瞎了薛金龙的:这就是传说中南书记送给他的表吧?经济价值不菲,政治价值更啊。
于是,楚天舒也装着若无其事,坐下來继续看文件。
刚想到这,薛金龙一阵心惊,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门和窗,生怕隙中会有一双火真睛,看穿了他脑的心思。
疼裂了十几分钟,薛金龙拍案而起。
倒向楚天舒,付大木一伙儿心狠手辣,会不会置自己于死地呀?可跟定付大木,升官发财多半沒戏,这一次机会错过了,班补齐了,年龄过了,哪里还看得到希望呢?
人生能有几回搏?过了这个村就沒这个店了。机不可失,失不再來。找,不找白不找,找了不白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下雨天打孩,闲着不也是闲着。
薛金龙送他们到了楼梯,黄福霖很客气,决不让他再送。薛金龙也沒勉,返來到楚天舒的办公室,忙着收拾茶几上的杯和烟灰缸。
薛金龙脑里一下翻腾一大堆七八糟的词语來给自己鼓舞斗志定信心。
下决心难,下了决心起來就不难了。
看楚天舒态度很亲切,一儿沒有反的意思,薛金龙仍然站着,鼓起勇气,说:“楚书记,我要向你检讨。”
爹死娘嫁人,各人各人。这年,谁他妈顾得了谁呀?
想通了不等于有办法!薛金龙心里非常清楚,要想取得楚天舒的绝对信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卖付大木!
要是平时,王永超也一定是要等着的。不过,今天罗玉彬來了,他有抹不开竞争失败的面,又赶上要与苏杭约会,薛金龙一促,他就借坡下驴,到下班就走了。
楚天舒这个看似下意识的动作,更加定了薛金龙倒戈的意志。
楚天舒立即就听來了,平时薛金龙端着主任的架,这打杂的事从來不会主动來,今天他把王永超支走了,多半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原本打算站起來的楚天舒又坐下來,指了指薛金龙边的的椅,微微一笑,说:“老薛,有事啊,坐下说吧。”
“楚书记,我想跟你汇报儿事。”薛金龙闪闪烁烁地说。
薛金龙说:“呵呵,小王有约会,我让他先走了。”
此时此刻,薛金龙把齐教授测字的事也想起來了,付大木行将就木,我不能跟着他坐以待毙!
过了几分钟,黄福霖等人告辞來了。
对!应该是这么个意思。薛金龙凉了的心又乎起來了。
付大木日渐式微,楚天舒如日中天,别人都跟着楚天舒走光,我为什么非要跟着付大木过独木桥呢?更何况,死心塌地地跟了他十几年,鞍前后地小心伺候着,到來还不如人陶玉鸣和憨人白存礼!
快下班了,楚天舒还在接待黄福霖、郑治国和罗玉彬,他们是來汇报扩大蔬菜植基地规模的事,涉及到资金和土地的使用,付大木和耿中天那边都汇报过了,他们都表示支持,最后请楚天舒拍板。
楚天舒心中一喜,脸上却故作吃惊,问:“作检讨?检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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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找呢?送钱送在楚天舒那里肯定行不通。薛金龙这一上不糊涂。试探着让黄固给他送了两百万,人家只看了一就毫不犹豫地退回了,这件事是薛金龙的主意,他不会不知。
领导沒走,县委办主任自然不能先走,这是最起码的规矩。这个好习惯,薛金龙在给付大木当县办主任的时候就养成了。
毕竟薛金龙的脑袋瓜好使,他很快就想通了,楚天舒不是不想重用自己,要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來当县委办的主任呢?这里面的症结就在于,楚天舒担心自己是付大木的人,不会跟他一条心,这个时候,如果能找到一项事情來献上忠心來博取楚天舒的信任,这升官的路肯定一通百通,一通到底。
“哦,到了?”楚天舒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楚天舒说:“老薛,等小王來收拾吧。”
是,这个时候必须有但是,否则,薛金龙岂不是枉费了心思。他反过來一想,如果楚天舒完全沒提拨自己的意思,那还问什么“怎么不找我”呢,他这话会不会在暗示,让我去找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