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打开车门，把他迎下车。

“蔡区长在里边等您。”

她领叶家福走楼下会见室，蔡波就坐在里边。有人端过两杯茶。蔡波把手一摆，其他人全退，门关了起来。

蔡波说赵市长刚走。今晚市长与林委共工作晚餐，小范围的，场的就是市委组织正副两位长，丁书记不在，他作为东主林区领导参加了。考组其他成员照正常安排，在宴会厅吃自助餐，只有林委和另一长两位领导与赵荣昌在小餐厅共晚餐。说是工作晚餐，也不能虎，得比照宴会办，心安排还要不形迹，给领导谈工作创作良好氛围，累的啊。

叶家福说领导们发布重要指示了吗？

蔡波说不需要指示，赵市长到这里一坐，天地就安稳多了。林委脸上的重大皱纹顿时化开，有了笑容。领导们用餐气氛很洽，谈了不少事情，意见很一致，胃都很好，大家很兴，市长还夸奖安排得不错。但是不夸奖还好，越夸奖越发让人坐立不安。赵市长前脚一走，后脚赶办事。烤火事大，烤焦不得啊。

叶家福说知蔡区长这几天忙着烤火，他就是特地要来凑闹，添几柴。

“还追那个唐芳？”

叶家福说蔡波自己提到过一只白斩。

“我知你老叶，不到底不罢休，”蔡波说“不必太好奇，我来告诉你唐芳是怎么生来的。”

所谓暗娼唐芳居然是蔡波自己生来的。他拿什么生呢？嘴。有一回市利局局长到林区检查工作，区里宴请，蔡波场。大家喝了酒，比较兴奋，席间有人打开手机，读一条新收到的段，段很黄，讲的是“”也就是暗娼。时酒桌刚好上一盘白斩，大家觉得好玩，蔡波即席编造四句顺溜助兴：“警察来扫黄，抓住唐芳，白斩叫，脱光是暗娼。”大家叫好，随后即在区里广泛传播并迅速变形，从蔡区长讲了一个暗娼唐芳，到蔡区长认识一个唐芳，再到蔡区长有一个暗娼叫唐芳。举报信的素材显然就是从中提取。其实唐芳这个名字是蔡波随胡诌的，当时桌上有一盆糖醋鱼，因此该暗娼就姓唐了，芳那个名是瞎叫，要的只是顺，押韵。如此而已。

叶家福不信，说没这么简单吧？蔡波咬定就是这么简单。

“有些事不查则已，真想查是查得清楚的。”叶家福说“任何手脚都会留下痕迹，不可能纹丝不。”

他引伸，说如果有人把一个暗娼嫌疑从警察手里走，他要理的不止是记录，还有若目击者和当事人。稍微下功夫，总有一个环节会让他暴来。

蔡波笑：“查吧，辛苦忙活，你老叶最后到的还是这个：一只白斩。”

叶家福说他已经有线索了。

蔡波说他手中线索更多。

叶家福的手机响铃。他看了一显示屏，却是张成，来得最是时候。

他接了电话。张成问叶副书记在哪里？他想赶汇报一下。叶家福说他在外边，有事，汇报另找时间。情况可以在电话里简单先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