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抬走。请老汉的亲属一起上救护车，到医院去。

“江英带去。”他下令。

江英叫唤：“区长你怎么办？”

“不要你。”蔡波喝“快走！”

死伤人员被迅速抬走。村民见是江英领，终予放行。叶家福在场外指挥，十几名区镇，还有几个着便衣的警察分散跟随，现场协助蔡波。村民没再拦阻。

蔡波留在现场，被村民团团围住。村民向他抱怨，述及征地如何，拆迁怎样，七嘴八，怨言重重。蔡波说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他给自己找了地方，竟是那堆化气瓶阵。他把立在路边的一个化气钢瓶放倒，权当凳，自己坐在上边。招呼村民们也坐。边一些人脸当即变了。谁都知这玩艺儿里边有东西，放来很危险，化气钢瓶必须竖立，横躺极不安全。蔡波贵为区长，他不知吗？

蔡波居然还有不知的。他坐在化气钢瓶上，从袋里掏一包香烟，打开，分发给边村民。是一包中华烟。蔡波偶尔烟，但是无瘾，上一般不带，这包烟是村前从其他人手上临时征用应急的。他还征用了一只打火机。嘴上一支烟，手里一个火，众目睽睽之下，啪啦打着。

一时间鸦雀无声。

“不要怕。”蔡波说“我知这什么。”

村民说蔡区长这样不行。蔡波说他清楚什么行什么不行。他和村民一样，不想把自己和村都炸成碎片。

“所以咱们得讲理。”他说。

耐心劝说半小时，村民们终于听从。他们搬开了气瓶，站在一旁看着区镇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拉掉罩在两车上的渔网。丁秀明一行得以脱，局面终得控制。

当晚市长赵荣昌从省里赶回来，连夜视察了前埔工地。时工地尚未恢复正常，一地狼籍，但是已经显得空旷平静，再没有白天的火爆景观。

赵荣昌到医院里看了伤员，同时探望区委书记丁秀明。丁秀明被困在车里近五个小时，又饿又累，束手无策，气上加急，终致昏倒于车中。解脱后她给送医院，赵荣昌到时她还在输，医生报告说，已经没有大碍。

赵荣昌表扬丁秀明，说一个女危难时刻敢往里冲，很好。

叶家福也得到他的夸奖。赵荣昌称赞叶家福掌握得好，今天这件事如果闹大，牵动的不是一个乡镇，影响了重项目建设将贻害全局。

叶家福说：“关键时刻还是蔡波解决问题。”

赵荣昌说：“只有他不能表扬。”

此刻已经不存在路上注意安全问题，赵市长不再温，当面批评蔡波，不动声，却言辞犀利。他说近来林区屡麻烦，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人遇到一波折就经不起，该负的责任担不起来，还能怎么指望？

蔡波辩解，说区里有分工，前埔这一块归丁秀明。

“我唯你是问。”赵荣昌斩钉载铁。

蔡波嘿嘿，说这有些难为他了。

“你知理由。”赵荣昌厉声“再这样下去，不要也罢。”

蔡波没再吱声，低听训。

赵荣昌走后，叶家福又留了会儿。蔡波对叶家福发牢，说赵市长最近心情不好，需要发脾气，不多冤，只好先认下来。不服不行。

“也怪你。”叶家福说“跑那么远总该先说一声。”

蔡波自认运气问题了，白蹄，一门就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