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航行要很长时间。”迪博说。
“嗯,也许她认为女王已经把人们照顾得够好的了。毕竟,上帝的神圣旨意是通过你母亲的统治实现的。”
阿夫同意“是啊。”
“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都要时间。”阿夫说。
港传来西特尔号独特的鸣响:洪亮的五记钟声和两记鼓声,之后是低沉的五记钟声,两记鼓声。接着又是洪亮的五记钟声和两记鼓声。如此不断地重复。
“路上多加小心。”萨理德说。说完,老占星师掉过尾,走了。
迪博望着河。“是的。确实如此。”他说。
迪博是王,因此被第一个迎上西特尔号。船员们砰砰叭叭敲着几块石,表示对王的尊敬。阿夫只能和其他乘客一排队上船,但也没有耽搁很长时间。
阿夫非常惊讶,第一次觉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他伸手接过它,把它举在前、对着光。晶球像火一般耀。
萨理德站在离阿夫两步远的地方,上的蓝绿绶带一直延伸到。照理说,在公开场合,两人不应该挨得这么近。他把手伸的一个小袋里,掏一个用缠着的小东西。“阿夫,我——”萨理德的模样很不自在。阿夫以前从未见到占星师有这表情。烦躁,有过;愤怒,那是常事。不自在?不安?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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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夫。”萨理德终于又说话了“我有一个,呃,一个礼给你。”他打开包的结。里面是一个呈六面的晶球。红,直径有阿夫最长的手指那么长,闪闪发光。
“是旅行者晶,孩。据说它可以为远航的人带来好运。我——它是我第一次朝觐的时候得到的。”
阿夫越过肩膀向后望过去,发现有一个人正站在板上,很礼貌地停在半路,不想侵占阿夫的私人地盘。阿夫对他后的这个小伙。“
“而且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国王。”
啊,西特尔号!阿夫了气。这艘船大名鼎鼎。克尼尔的英雄事迹本就是一个传奇故事。甚至在遥远的内陆,他的船也是众所周知的。
“可我还是想,”迪博说“她为什么从来不直接到‘陆地’上来照看我们?‘陆地’上也有很多危险啊。”
迪博抬眺望远的地平线,恒风拂过他的面庞。他说了一个字,或者至少阿夫认为他说了一个字。但是风声太大,阿夫没听清这个字是什么。
阿夫疑惑地摇摆着尾,说:“谢谢您。”
阿夫意识到自己勾起了朋友的烦恼,他不想这样。他轻轻行了一个让步礼“对不起。反正你母亲的年龄才三十千日左右,还要统治很长时间。”
迪博的目光转向阿夫。胖王的表情显少有的严肃“换了你,你不会害怕吗?”
地”在“大河”上漂着,方向恒定的风不断刮来。西特尔号的大红帆和风向保持平行,使船不至于剧烈晃动。这艘船沿着拉斯克先知走过的那条著名航线航行过,所以每面船帆中央都绘着先知的徽记。第一次朝觐之后,他们有了在船帆绘上拉斯克印记的权力;第二次得到的是绘上刻有他名字的古老雕像的权力;第三次以后,西特尔号有资格绘上他面对“上帝之脸”时的剪影;第四次得到的是朝觐队的饰章。这个朝觐队是拉斯克本人创立的,四次朝觐之后,瓦尔—克尼尔和其他船员都成了这个组织的成员。
阿夫凝视了一会儿老师的背影,然后朝木板走去。西特尔号随着波狼的起伏上下摇动,厚厚的板也随之轻轻晃动。他走上甲板。
迪博看着他“啊,咱们现在可真的成熟多了。”他幽默地磕磕牙“是的,我想你是对的。不过长途航行还是太麻烦了。上帝要照顾这个世界,为什么偏偏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呢?”
“老师?”阿夫跨下板,惊讶地问。
从码到西特尔号的前甲板有一条木板。阿夫肩膀上扛着一包自己的随衣,刚要跨上板,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声音很低沉。他转过,吃惊地看到萨理德踉踉跄跄朝他走来。
“你害怕了,迪博?担心你以后要承担的责任?”
阿夫还不习惯甲板的轻微起伏,不得不倚着尾平衡。一个红帽的大副——很像那天克尼尔在萨理德办公室时的那帽——向阿夫打着手势“过来,小伙。别老站那儿挡。”
迪博沉默半晌。“但愿如此。”他说。
“太了。”阿夫说“它是什么?”
“好漂亮的船。”迪博说。
“她在保护我们,提防着上游的障碍,以确保‘陆地’安全地漂浮在‘大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