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坎杜尔说，举起一只手“你还年轻，我知。但是真的，阿夫，你不至于那么天真吧。”

阿夫到指尖一阵刺痛。他不喜被嘲笑。“你是什么意思？”

“迪博是先知拉斯克的儿的女儿的儿的女儿的女儿的儿。”

阿夫并不知他朋友的确谱系，但代数听起来好像是对的。“是的。那又怎样？”

“而且，拉斯克之所以成为先知，是因为他发现了‘上帝之脸’。”

“啊哈。”

“现在迪博当政。在他之前，是他的母亲茨当政。原因就是：他们的祖先受到上帝的启示，行了首次朝觐，发现了‘上帝之脸’。”

“故事是这么说的。”

“但你现在来说：等等，不，那本不是什么‘上帝之脸’，只是一件自然存在的。”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但你还没有真正明白。迪博和皇族通过上帝赋予的权力实施统治，这是上帝的恩典。要让他支持你的说法，说没有上帝——或者，至少他祖先发现的东西并不是上帝？如果它不是上帝，那么拉斯克就不是先知。如果他不是先知，那么皇族就没有上帝赋予的权力。如果皇族没有上帝赋予的权力，那么迪博就无权统治这八个省和五十个族。支持你——或者允许其他人支持你，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现在的王位。”

阿夫斜倚在尾上，他曾经发誓要更好地了解世界的真相，但是，他又一次失败了。“我——我从没有那样想。”

“你最好想想。这是使你从这一团麻中理绪的惟一线索。”

“但是真相——”

“真相不是问题的关键。”屠夫说“至少对迪博来说不是。再也不是了。”

坎杜尔又抓了一块放嘴里，然后站起，朝门走去。

“等等。”阿夫说。

“我要回去事了。”

“我还有话要说。”

“什么意思？”

“没有那么简单。这不仅仅是说君主政面临危机，也不仅仅是说‘上帝之脸’只是一颗行星的问题。”

“是吗？”

“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坎杜尔。”

坎杜尔的内在黑珠上一眨“什么？”

“事实是，我们生活在一颗卫星上，而这颗卫星非常靠近它的行星：这样就会产生分裂力量。分裂力量使‘陆地’摇晃，分裂力量引起火山爆发，分裂力量还会把世界撕裂。”

“你肯定吗？”

“我能肯定。我观察过那些离自己的行星很近的卫星。它们都被撕裂了，变成了由碎石组成的星环。”

“你看见了？用看见的？”

“不、用一设备，一台仪看到的。它的名字叫望远。它可以把放大。”

“我从未听说过这东西。”

“有这东西，是詹姆图勒尔省杰尔博族的一个工匠制造来的。任何人都可以用它看到我所说的事实。”

“迪博知这些仪吗？”

“哦，是的。他还亲自用过它，在我的指导之下。”

“我怀疑他们会不会允许工匠们继续制作这东西。”坎杜尔摆动着尾“你能肯定吗？世界真的要毁灭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