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我怔了，问：“他是…哑？”老王说：“你听件他说过话么？”我说：“没有。”老王说：“那你看见他跟别人说过话么？”

“没有你还讲，黄小秋听见了非把你阉了不可。”“哈哈，阉了吧阉了吧，迎来搞。我要新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哎，我上次洗澡的时候看见声乐班的那个谁，，他那玩意儿大得惊人，我估计切下来称一称得有二斤重！”

“什么？你听见过他说话么？”我一下把探了去。

“二斤？太夸张了吧！”“不信你自己看看去，有那么…长！”他们七嘴八地胡扯起来了，我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天板发呆。小飞真的是哑么？他不会讲话？真可怜。突然他们叫了起来，一个说：“不可能！我敢保证小飞不是哑！”

我挥着手中的蝴蝶结，问他：“是送给我的吗？”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仍保持原姿站着。我叫：“小飞！”“嘿！你叫什么叫啊？”一楼的校工老王正站在门伸懒腰，他一边打呵欠一边说：“他不会跟你说话的，他不会说话的！”

我说：“也没有啊。”老王说：“那不就得了。”“啊？！”我惊诧无比“他真的是哑？他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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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间里其他的人正在兴致地谈论著演的事情，我问了一句：“黄老师的儿是哑么？”

他回，轻轻地把我的手拨开，看我，笑了一下。我说：“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你是不是很喜那些衣服？是不是很想舞？”

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我突然看见了小飞，吓了一。原来他早就在门站着的，从门里向内偷看，我没想到他在那里，差一撞在他上。他看见了我，转就走，我忙拉住了他。我说：“小飞，你什么？”

这一刻我的心猛然被击中了，无比震惊，又无比酸疼，抬看台上的小飞。小飞仍然站着，光渐暗，有风掠过他的额，他额前的一缕发晃来晃去的。＊＊＊

“漂亮吗？我觉得男孩应该有男孩的样，他那样只能说是秀气吧？我不喜。有时候我都怀疑他不是男孩，他太清秀了。”“哈！他是中人吧？”“你看见过？”“没有。”

他不，也不摇，却伸手来抓我的肩膀。我侧一看，原来我的肩膀上粘了一截儿红的丝线，一定是哪件演服上面掉下来的线儿，红艳艳的。

他把线抓在手里，两只手象蝴蝶一样上下翻飞了几下，手指灵巧地拨来去的，一转，竟然把那截儿红线打起了一个丽的蝴蝶结儿。

他不回，跑得很快。他跑起来的姿势很漂亮，就象是在舞蹈。他一气跑到楼上去了，我便没有再追他，到窗底下抬看他的窗。他的影果然现在台上了，他站在台上又摆那个舞蹈姿势，稳稳的，一动不动。

“什么？”他们说：“你是说小飞么？对呀！他好象从来没说过话啊。”他们说：“哇，小飞不会真的是哑吧？！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小男孩哦。”

们穿整齐之后，顿时有神焕发的觉了。望着他们快乐惊喜的样，我突然委屈了起来，立即从喧闹的人群中挤了去，向排练厅门走。

他把蝴蝶结到我手心里。然后他扭跑开了，一直往他家的方向跑去。我立即在后面追他，一边叫：“小飞！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