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年老娘用她那双纤细的手让我那个弱无能却对她死死纠缠的亲爹生病暴死时，五岁的我就相信我妈是无所不能的。

如果是为了肖海死，我更愿意承认是为了自己的情而死。法程序真他妈的繁琐，我无聊地又在考虑间是个啥样，如果那里是依靠心，忠诚和善良生存的地方，我恐怕将来要小海罩着我，否则我岂不是真的下了地狱。

“下次到我们家去！你们可自己带着鱼来，妈了的我又不是开鱼店的。”好像是那个当官的声音，他们说笑着。很快的，大份人都去了。

现在国家正火朝天大搞法制建设，健全司法制，所以我有幸在临死前被送上法表演一番，他们给我指定了个律师，那家伙表现的非常之好，我觉得他认罪、服法的态度比我还诚恳。

医院说他是手术后并发症，是…败血症还是毒症我也没搞清楚。一直耗了几天，医院是很上心，全力抢救，听说医生给他用的都是好药，昨天才咽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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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把记录都好，这案基本就结了。别象上次似的的七八糟，不是找骂呀！”那个警官若无其事的回答。我压着自己的泣。

我继父从来不咬文嚼字，只有一次他讲到唯主义辩证观。说白了就是多好的事也有负面影响，多坏的事也有积极意义。

可如果那里是和间一样，必需拥有冷血、残忍、和暴力才能过好的地方，我最好早过去，我怕我的小海吃亏。

我到一双手在抚摸我，我抓住前的衣襟，将埋在里面痛哭。但没过一会儿，那双手一把将我推开，我泪朦胧地抬起，那警官已经走到桌前，接着我听见有人说：“儿，都几了，咱嫂和侄等你半天了，您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咦，这小哭啥呀？”“我告诉他那个同案犯死了。”“现在害怕了？晚了，到时候别就行。”

我一句话也说不来，可我心里在狂喊：你混！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喜你、我找死，都是我活该愿意，我又没怪你！你怎么就一也不明白我呢？…

老娘真的信守诺言，那次汽车想见，果然是我们母的最后一面。我虽然不能再为我丽，柔弱的老娘尽孝，但我一也不为她担心。

有那个同类警官的照顾，我在狱里的日还不算坏。那人曾找机会又想碰我，我对他说如果有胆量就找几个人把我在这里，就算他们着，我也不会告发他，当然尸也行，否则我和他拼了。

她会活得很好，就象小海的那个志哥也会长命百岁一样。有一颗扞的心，再加上聪明脑的人都会得到幸福的。

我望着前的年轻面孔冲我吓斥着什么，我仍然忍不住哽咽。后来我听到另一个警察说肖海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没被枪毙就算是寿终正寝。我扑了过去，用我的手铐猛砸那个混的。接着我被他们打倒在地，我的好像被整个掀掉。

我呜地痛哭，我不记得从小到大有过这样的哭泣，纵然是杀人，或是差被人杀，是被捕，是挨打…从没有过想把五脏六腹都哭来的觉。

后来的事都是听看守他的人说的。当天夜里他将针从静脉里来往自己上戳，用旁边病床桌上的削苹果刀扎自己，他的一声都没有，等发现的时候，他嘴里堵着被单，满是汗的，肩上和肚上的伤被他自己划烂了，一床的血…”

“今天嫂的炸鱼贼好吃，给我们带一大盒也不够吃呀。”我的前只晃动着几个人，不知是那警员发的声音。

我在法上若有所思，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死。如果因为运送海洛因或者劫获现钞，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生命太不渺小了。如果为了498的死，我就更冤枉，那是你死我活的搏斗，最多是防卫过当。

他的睛里满是忧伤，他竟然坐在审讯桌后缄默地盯着我看了一个小时之久，最后他走到我面前，对我耳语说他喜我，说和我在一起他可以是零。

第一句我听懂了，第二句我不明白。懂不懂、明白不明白都不重要了。后来喜我的警官告诉我两件事，一是我大哥死了，他开的车翻到了山涧下，粉碎骨，车毁人亡。

我真惊讶老娘的行动速度。也许她是将失去的痛苦转架到对仇人的愤怒中，竟然冒险仓促行事。另一件事是当法通知到我们家我的行刑日期时，他们表示不会来见我，见了不免更伤心。

警察说着叹了气：“我还特意问了看守他的警员，说他发烧后倒是经常说话，听不明白说什么，能听来是一直喊哥，偶尔喊，再就是咒骂自己。

我用拳堵住自己的嘴，防止发太大地呜咽声。“医院想把他转到神病院去，我们没意见，结果第二天下午他就开始烧…”

下官粉碎般的剧痛传到腹腔，象被人揪来一样。我非常非常谢那两个好心的警察，我最终如愿以偿地昏死过去，不需要再忍受翻江倒海般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