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事?
他站起来,开门便直接往书房走,到了书房前,透过敞开的房门往里看去,顿时脸一沉。
咏临确实在练字,咏棋也在,但那个姿势,却也太让人不可忍了。
书桌前摊开一张上好宣纸,墨已经磨了大半砚。咏临坐在书桌前,咏棋站在他后面,握着他的手,正教他如何运笔。屏息凝神,前贴着后背,咏棋还探前盯着纸,两人脸颊几乎挨在一块,那亲密无间,看得咏善又酸又怒。
攥的拳松了,了松,咏善站了半晌,才忍住怒气,跨门,笑了一声“练得好专心,看来咏棋还真是个好师傅。”
“咏善哥哥,你办完事了?”咏临拿着笔回,咧嘴笑:“等我一会儿,把这个‘静’字写完,我今天就算足功课了。”
咏善走过来,站在一边看。果然是在写“静”字,字已经写了大半,骨骼端正,沉静恬淡,可惜后面一横力度中途而断,显得中不足。
咏善知那是刚刚自己说话时,咏棋握着咏临的手颤了一下造成的。
同样的兄弟,在咏棋里,怎么就有天壤之别?一个可以抱着教写字,另一个却连听见声音都会觉得不自在。
静默的神忽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又在瞬间隐去。
在他底下,这两个人还胆敢手握着手,都几乎贴在一起,亲昵得可恨。
咏善环着手,耐心等他们把这个字写完,看咏临仿佛苦役得解一样呼着扔了笔起来,不等咏棋走开,边浮起一抹看不清意的笑“想不到咏棋哥哥这个‘静’字写得这般好,今天也教导教导我吧。”
走到书桌前坐下,施施然拿起笔,回盯着愕然的咏棋“怎么?不会是连教导一下弟弟也不肯吧?”
咏临正忙着开溜,七手八脚地收拾自己写的字,打算回去向母亲讨赏,听见咏善的话,把探过来,奇:“咏善哥哥的字不是写得很好吗?母亲老说你的字比我好上十倍。”
咏善黑着脸截断他的话“你啰嗦什么?在我书房混了一天了,还不快回去?明天开始,给我好好待在母亲那边练功,我有空定要查你的骑。”
咏临被骂得直吐,虚应一声,抱着七八糟写满字的宣纸跑了。
咏棋却还僵在原地。
咏善等了一会儿,大不耐,满肚恶狠狠的威胁差冲而,他回,看见咏棋僵的,蓦然一顿,忽又把所有怒气通通压下去,无端一阵丧气,轻轻搁了笔,叹:“你当哥哥的也太偏心了,一样的兄弟,何必这样分三六九等。”
咏棋听他说得又似抱怨,又似撒,大为稀罕,疑惑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半晌,用极好听的清淡声音:“你其实写得比我好,又何必要我教。不是笑话我吗?”慢慢靠了过去,又蹙起眉“你不拿笔,我怎么教你?”
咏善猛地转,里惊喜集。
咏棋被这目光一冲,心脏彷佛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他觉不自在,装作咳嗽地别开,不再看咏善的脸,只把目光放在纸上,伸手,握住咏善抓笔的手,开始轻轻移动“我的字是雷太传教的,你的字是王太传教的,门本就不同。雷太傅教写字,重的是脉络,这个‘静’字要写得四平八稳,显静的意思来,很不容易。连我自己也写不大好…”笔尖极缓、极缓地移动,移得很用心,很畅。
白纸上,一个静字逐渐成形。
咏善看着那纸,却什么都没。
他的手被咏棋握着,白皙修长的指,轻轻覆盖着他的指,温的掌心,拢着他的手背。
咏棋只是站在他后,他却觉像被抱住了。
属于咏棋的味拥抱了他,属于咏棋的声音,萦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