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救咏棋,”淑妃斩钉截铁:“不过,要照着母亲的法来救,不能为了救一个咏棋,害了你哥哥。”
咏临病急投医,哪里顾得上别的,忙凑上去“母亲快说,只要能救咏棋哥哥就好。要不是为了看不过咏善哥哥欺负咏棋哥哥,我也不会和咏善哥哥闹翻,我怎会不望咏善哥哥太当得好好的呢?”
“你先找个机会,和咏善认错。”
“啊?我?我认错?”
“等你们兄弟不太僵了,再寻个空隙,私下去见咏棋一面,把方给他。”
咏临奇:“何必方?我们熬药过去,和咏棋哥哥说了这是什么,要他喝了就好。咏棋哥哥若是可以解除药,必定也是极愿意的。”
淑妃瞅这不开窍的儿一“咏棋现在被看得比铁桶还严,你拿过去的药,能到咏棋的嘴?端上去就会被太殿的人给截了。放心吧,把方给咏棋就好,他若愿意,自然会想办法来喝的。等他上药解除了,我就亲自过去,找个借把他接到这边来。当着众人的面,我亲自过去请,咏棋又愿意来,就算咏善不甘愿,也拿我们没办法。”
咏临击掌:“对!最怕的就是我们去接了,咏棋哥哥却死活不来,这才气死人。只要药一解,咏棋哥哥开说要来,加上母亲发话,太殿只能放行,不闹起来,就绝不会惊动到父皇,如此人人都保全了。呵,还是母亲的法用。”
淑妃对儿温和笑:“真是傻孩,也不想想母亲在这里多少年了,这小事,怎能难倒母亲?这就是那方,你拿去背好了。”从袖里太医写的那纸笺。
咏临接了过去,打开来看了看,见里面都是里常用的药材,并无不寻常的异,心底最后一丝疑虑顿去,雪白的牙齿,乐呵呵:“要不是母亲说了这能解药,我还以为是小补的方呢。这些东西熬来,就算没被下药,吃了也对无害。我向来最讨厌装假,不过这次为了救咏棋哥哥…”
思忖一会儿,脸上逸一丝毅然,下决心:“好,我就装个样,说什么也要和咏善和好。”
抿了,捧着那写满墨迹的药方,认真铭记起每味药材的名字用量来。
淑妃与咏临的一番事,太殿里毫不知情。
谁也没想到,咏临在白天闹个底朝天,反而成就了他咏善哥哥一片痴心。咏棋毫不犹豫地将咏善拥怀里那刻,如一坛埋得很的陈年好酒,终于被人揭开了一封纸,虽只穿了个小,香醇却蓦地氤氲了偌大太殿。
一夜里,又起了暴风,风夹着鹅大雪卷得漫天舞,里守门的内侍们夜来个个冻得跺脚,骂“这贼冷的天!”在咏善心中,这却是他一生中最和的一个晚上。
淑妃带着咏临走后,咏棋格外对他温和起来,让他把靠在自己肩上,还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他的发。
细长柔韧的指,轻轻挲过发鬓,咏善忍不住长长低叹,静室里,问咏棋:“过去,咏临要是受了委屈,哥哥像是也常这样安他。”
咏棋在他:“想哪去了?自然是不同的。”
虽然答得淡淡的一句,咏善却喜得几坠泪,抱着咏棋不肯撒手,仿佛离了这,抬起说不定就是大梦一场。
咏棋脸虽薄,心底却异常柔,竟没说一句不适的话。
常得富经了咏临淑妃一事,晚上门来请示是否膳时,心里忐忑得像心窝揣了只兔,不料来一看,不但咏棋没有歇斯底里,连本应该脸不佳的咏善,也泰然自若得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