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给母亲。”

咏棋把那封攥得皱，却又无比重要的信掏来。

丽妃忙要拿过来，咏棋心一颤，着信的手又缩了回来。

“怎么？”丽妃问：“你还疑我？”

咏棋缓缓摇。

他人在病中，心境还异常惨烈，脸红白错，越发显一惊心动魄的柔弱俊逸。

把信在手里，他低凝视着。

慢慢的，脸上掠过一丝决然，抬起来，看着丽妃，咬牙：“母亲，儿不孝，我…我信不过您！”

变故陡起，丽妃惊愕之后，气得浑发抖，指着咏棋的手指也在哆嗦，

“你…你说什么？”

“当年擅取皇们的生辰八字，母亲您手其中，咏善就被了内惩院，他的嬷嬷死在酷刑之下，若不是父皇明察，恐怕当日咏善就…反正，我不会…不会帮您害他。”

“放肆！咏棋，你昏了？”丽妃蓦然怒吼。清怡在外面听见，吓得忙来劝“娘娘别气，殿下年轻，说话不小心罢了。”帮丽妃抚背心。

丽妃一把推开她，冷笑：“他哪里是年轻？分明是长得太大了，翅膀了。我如今落魄到这地步，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把话摆明了说。咏棋，你不过是和咏善勾搭上而已，想不到，连皇也有这样乘龙直上翻的，我倒不知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和自家兄弟好上了，连自己母亲的死活也不顾了。好！好！你只过自己的日去，但愿他一辈对你真心实意，保得你平平安安，护你一世不伤。若那样，我纵使死在这里，也能瞑目了。”说罢，俯在床上，痛哭起来。

咏棋觉得心肺都彷佛被撕开了，连跪都跪不直。

想到咏善对自己下药，心像成了灰一样，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时，还要拚死护着他，还不惜和亲母翻脸。

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说话的力气，凄然：“我们并没有勾搭，咏善他，他对我其实也…不是真心实意。但我…”他咬着下“但我不让您害他。”

他浑无力，连挪动似乎都难以到，挣扎几次，都站不起来，狠心往大上用力一掐，总算激一丝力气，扶着床边站起来。

跌跌撞撞走到房唯一生起的炭火炉旁，颤抖着把手上的信递上去。

丽妃原在大哭，见他忽然站起，又冲去火旁，也吓了一，唯恐他被自己骂得过，一时想不开，见他只是烧信，才心神稍安。

信纸递到火上，燃烧起来，片刻间已有大半成了灰烬，火沿纸而上，添到咏棋信的手上，咏棋却恍若不觉，只把那信未烧尽的地方往火中送。

瞬间，信已烧得一不剩，他却仿佛并不知晓，还把手往前递。

“殿下！”清怡冲过去把咏棋拉开两步，哭：“殿下这是怎么了？娘娘病中心绪不好，说你两句，就算骂错了，也犯不着这样啊。”

丽妃只有这个独，看得胆颤心惊，惊疑不定地盯着咏棋，颜笑：“咏棋，母亲关在这里，难免抑郁，拿你说几句气话。好孩，你过来，别这样逞使。”

清怡想拉着咏棋到丽妃跟前，咏棋却摇了摇。

“母亲，信我已经烧了。咏善和淑妃若知信不见了，多半也猜到是我拿的。”咏棋虽然对着丽妃，目光却没有焦距，轻声：“就只当是信还藏在您手上吧。天下只有三个，知这东西已经烧了。您可以用来要挟淑妃，但是…不能拿它到父皇面前去了。母亲，您不要怪我。”

丽妃已经明白过来，只觉得气苦，沉默片刻，颓然笑：“罢、罢，儿大不由娘，我今天总算是知了。你对咏善，唉，我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