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遍,终究抚不平。
他心里难受,极想叹气。
想到会惊醒咏棋,生生忍住了。
哥哥,天要变了。
我要是走错一步,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也不知,自己刚刚是不是已经下错了一步。
咏善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格冷傲刚毅,像这样对未来没有信心的话,从不肯。
此刻对着睡着的咏棋,在心底低声说这几句,刹那间痛得心如刀割。
如果自己真的撑不住了,这本不会自保的人可怎么办?
他这样柔弱纤细,又是金枝玉叶,要是将来要遭人欺辱,还不如现在死了::
咏善发疼的心脏被什么狠狠一扯,双手伸直,十指覆在咏棋雪白的脖上。
微的肌肤腻动人,透过指尖,咏善受到咏棋虚弱但稳定的脉搏。
一、一、一、一…
好像是天地间最令人动的声息。
哥哥。
咏善总是从容不迫的脸近乎狰狞的痛苦扭曲着,几乎把雪白牙齿咬碎,十个指顼用力到打颤。
掐不下去。
指下柔如一匹纯白锦缎,晶莹无瑕。
他,舍不得。
咏善在心中长叹一声,把双手颤抖的缩回来,快冻僵似的搓着手腕。
人人说他面冷心冷,刻薄无情。
其实,他也怕冷。
小时候真羡慕咏临,天冷了,哥哥会毫无顾忌地帮他搓手,兄弟俩偎在一起烤火,好像冰天雪地里一对小鸟。
他也想和咏棋,当一对小鸟。
如今,不指望了。
自从咏棋知药的事后,咏善对这些过去的梦,就再也不指望了。咏善心中无限烦恼,千万绪,还要勉自己冷静下来一丝剥茧,看清全局。
他坐在咏棋床边,一边抚着咏棋微的脸庞,一边沉思不语。
正想得神,常得富蹑手蹑脚地来。
咏善听见动静,皱眉:“我谁也不见,不谁来了,一律挡驾。”因为怕吵醒咏棋,声音放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