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团找不的线,又好像分了无数的溪,潺潺无声地从心田纵横错淌过,不知是兴还是伤情。
咏棋要来了。
而且是炎帝下旨,关内惩院,还指定要关在同一。
一切那么不可思议,细究起来,居然又暗合理。
这帝王心术,真是如海如渊,不可窥量。
父皇,居然把咏棋哥哥…
“哥哥!咏善哥哥!”
咏临扳了他肩膀几下,咏善才醒过神来。
他抬起,乌黑的珠夺目光蓦地一闪,平静地对孟奇:“如果是咏棋要来,劳烦再添个手炉,被褥也多要一。我这哥哥怕冷怯寒,挨不住冻的。”
牢房里布置妥当,焕然一新,挡风帘一挂起来,屋里顿时烘烘的。
咏善知咏棋要来,时间完全失了概念,分分秒秒好像踱在心上,恨不得他快来,又恨不得他别来,一颗心在油里炸着似的,嘶嘶啦啦的着。
不多时,牢门再次打开。
咏临面上恨得牙,心里也放不下,听见动静“啊”地低呼一声。
咏善竟然站得比他还快,刷地立住,呼了几气,勉镇定下来,才迎着打开的牢门走去。
他从阎王面前打个转,熬过许多刑罚,才终能再次见到咏棋,心里打定了主意,再激动也要忍在心里,内惩院的事,任他云淡风轻过去。见了咏棋,还要像从前那个从容的咏善一样。
待到看见咏棋不是走来的,而是被人背来的,顿时心脏好像被人擂了一拳,抢上去不敢置信地再看一,声音逸一丝心痛到极的颤抖,嘶哑着问:“他…他怎么会这样?”
“咏棋殿下正生着病…”
背他来的内侍还没说完,咏善已经一把将咏棋抱到自己怀里。
那动作又稳又小心,好像他上一丝伤都没了。
或者只要看见咏棋,他也什么都忘了。
“哥哥…”
咏棋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睛闭着,连气息也异常虚弱。
咏善一边轻轻唤他,一边将他放到准备好的床上,居临下,怔怔看了半天,竟不敢伸手抚摸他瘦得让人心碎的脸。
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痛人心扉,比什么酷刑都难熬。
咏临早嚷着要揍咏棋一顿气,大步来到床边低一看,也整个人愣住了。
这咏棋哥哥卖了他们,为丽妃铲除了政敌,本该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奢华惬意,怎么竟混得比他们这两个关来挨了打的还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