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他比谁都努力,比谁都得好,可为什么一回报也没有?
戚凌微微地翘起嘴角,也不打算解释,他言尽于此,能不能理解是陶夏宁自己的事。
单凭这一,就值得他用生命守护。
他一动,陶夏宁立刻惊醒过来,心里一喜:“凌大哥!你醒了啊?听得到我说话吗?”
戚凌毫无回应,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戚凌是在天刚破晓时醒了过来,手指先动了动,接着是右手,再到右边的肩膀。
陶夏宁早已习惯了他冷漠的态度,心里有苦,但面仍然很平淡。他窸窸窣窣的摸下床去,也不使唤下人,自己到茶间端了杯温,捧到了戚凌面前:“凌大哥,你都睡好些天了,先嗓。”
“凌大哥、凌大哥、凌大哥、凌大哥…”
陶夏宁又说:“凌大哥,你想吃啥?我叫人给你去,吃了东西我陪你去走走。”
陶夏宁执拗地重复呢喃着,像一个迷途的小孩呼唤亲人,缓缓地闭上了睛,角溢泪光。然后他踢掉了鞋,爬到床上,侧搂住戚凌,把脸埋他的颈窝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转望向雾沉沉的窗外,心想自己是个随时都会断气的人,罢了,就当是成全陶夏宁。戚凌放柔了神,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柔和,一字一句缓缓地说:“你哥他啊…没有哪里比得上你,长得也不怎么样,而且脸很薄,在床上也放不开,又天真又傻气,一丁小事就可以乐呵个半天。他不勇敢,但是从来不会退缩,他会害怕,但总能战胜恐惧,他有时很,有时又很脆弱,有小聪明却又经常犯傻。”
因为长期间歇的昏迷,让戚凌已经清瘦得厉害,看上去是形销骨立,黑发都长到了肩膀,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真的非常像一个活死人。
戚凌不再理会陶夏宁,他摇铃把下人唤来,吩咐对方到厨房端碗粥和馒,然后起床慢吞吞地洗簌。因为睡得太多了,是僵的,每个关节又酸又疼,仿佛像一缺少油的机械。但他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计划已经布置下去了,但是时机没到,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再撑一段时间。
但这只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虽然用人为扰的方式,把导火线接长了一,但是炸弹迟早都会被引爆。
“我喜他有一颗人类的心。”
他坐起来,瞅了陶夏宁一,声音略哑:“你怎么在这里?下去。”
陶夏宁趴在床边,把脸枕到他的肩,哽咽着叫唤:“凌大哥…”
他和段锦,不知谁会先死?想到这个问题,戚凌忍不住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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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上千个日夜,他都等不到戚凌回心转意,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始终放不下。
戚凌有无奈了,陶秋安这么随和的一个人,偏偏有个这么固执的弟弟。
戚凌默默地接过,又瞅了他一。
戚凌一气喝下整杯,表情仍旧疏离,只是少了些冷冰冰,他动动嘴说:“小宁,都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不要在我上浪费心思了,我不是好人,无论你对我多好,我连内疚都不会给你。”
戚凌慢慢地睁开睛,神是散的,过了好一会以后,珠才会转溜。
实在太不甘心了,陶夏宁闭上,抛一连串问题来:“我想不通,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儿?什么是他有的我没有?他到底有什么好?你到底喜他什么?”
陶夏宁牵一笑,昨夜所受的委屈,以及求而不得的苦闷聚拢上心。
陶夏宁眨眨,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那你到底喜他什么?”
陶秋安的外表和内心是一致的,而段家大多都是披着人的怪,其中包括他自己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