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宪嫄脸上一丝血也无,沉默了好半天,才颤声:“吾儿想要什么?”
王宪嫄果然被吓到了,不敢再看他,低继续哭:“你的外祖舅舅也是这个意思呢,若是我们败了,不仅要让那个狐狸得意,连王家也要一朝倾颓,这可如何是好?”
“儿什么脾气母后您也是知的,我向来不是肯忍气吞声受人欺负的胆小鬼,况且这也不是意气之争了,输得一方就是永世不得翻。”刘御一边吓唬着王宪嫄,一边漫不经心地抖动整理着自己微微发皱的袖,挑起的梢中森然的冷意。
产拿来给天下人炫耀,甚至还要让他继承大统,那大臣们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没想到刘御这样聪慧,被她提了一句,直接就能够想到其中的源,自己的阵营中骤然多了这样一位援,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刘御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叹息:“人家把我们迫到这地步了,虽不是孤儿寡母,也同孤儿寡母无异了,父皇如此狠心绝情,此事若还想谋得路,还得同大哥细细商议才是。”
王宪嫄皱皱眉,压低声音:“吾儿聪慧,上次你外祖母递了牌来见我,说你外祖父和舅舅也都是这样考量的呢。”说完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说完还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刘御的脑袋瓜,王宪嫄如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当年听了母亲的劝告犯浑了,把这个刘家下一辈最聪明的儿当成了女儿养,若是刘御是正儿八经的太,那刘骏准保不敢起废立太的念。
刘御恍然未觉,自顾自继续说:“我也只是在这里给母后提个醒,您闭上嘴看着就是,究竟可不可行,我还得同舅舅计较一番。”
只不过事情听起来就够惊世骇俗了,成功率更是渺茫,刘御眯了一下睛,看来为了督促王家主动来找他这救命稻草,自己还得加一把火才是。
考虑到刘宋皇族独特的基因,刘荣就算平安长大,也不一定比刘业聪明多少,但是当母亲的对于已经死去的儿总是了无尽的思念,王宪嫄忍不住:“你大哥从小就是个聪慧的,若是长大了,绝对不输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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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宪嫄憋了一肚的话想要说,却见刘御挥了挥手:“如今父皇有意打压我们一脉的意态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上次他病重,特意不允许我探病。”
王宪嫄很清楚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她是得蒙自己亲生母亲提才明白如今正是因为自己占了大义的名,才能保住如今的地位。
她本来是无心之语,却被刘御揪住了顺杆往上爬:“母后您近日来忧愁忧思,恐怕现了臆想症,大哥本来就平安活在笼山,此时确实已经成年了。”
王宪嫄当年都能够被自己的母亲蹿撵着隐瞒婴儿别的蠢事儿来,可见对王家万分信任,这番话早晚要传到王家人耳朵中。
宋武帝经过了相近的分析和试探,发现如今两个名义上的儿对他皇位的威胁都不大,但是这个当女儿养大的儿,却不是个好对付的。
刘御压就没有把自己这辈的亲爹放在心上,面对着刘骏的猜忌也可以泰然之,梢瞄到旁边的王宪嫄,试探问:“母亲可是想到了解决之?”
王宪嫄着泪摇,连王家那些人都没能想办法脱如今的困境来,她又何德何能能够想来呢,只能叹息:“若是你大哥还在时,也无需如此麻烦了。”
说到这里,他禁不住勾动角冷笑了一声,刘骏急于想要废掉刘业,也是因为过于忌惮他的缘故。
王宪嫄神情大变,扭去看他,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来——刘荣当然不可能还活着,她当年守着孩的尸不眠不休地掉泪,一直到刘荣下葬。
王宪嫄心中升起一阵极端的惶恐,看着刘御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小怪。
既然王家也知如今情景不同寻常,那合谋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刘御眯了一下睛,他不能主动找上王家,而是要端着架等着王家来找,是以才在王宪嫄面前漏了风。
虽然这样的顾虑在平时表现得并不明显,但是一旦当刘骏重病之时,重的防备对象就移到了他的上,这是生怕他借机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