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内忧外患,南朝宋王朝中每个人的心都压着一块大石,尤其到了十天后,大概北魏兵的消息也该传得人尽皆知了,到时候他打旗号来,救国家于火之中,正好能成为平民百姓心中的救世主,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喜为自己寻找一个神支。
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眯了眯睛:“楚江郡主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若是她跟刘骏真的闹翻了,那对我们也有不利之——我们本来预定的是在刘骏京城送葬的时候动手,若是他死赖在京城,那就有麻烦了。”
时间掐得刚刚好,刘御端起茶盏慢慢呷了一。
苏涛低低应了一句,他相信刘御对此肯定有详细的计较,不然当初在订婚宴上,也没有必要费那样大的力气来陷害楚江这样一个本来就没有几天活的人。
笑了。
苏涛神一震,颇为期待地看着他。
刘御轻哼了一声:“不妨直白地告诉你,我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的走向,刘骏如今百般折磨楚江郡主,而对方本来就病沉疴,这样肯定会加快死亡。”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刘御继续说:“就算他好能够忍下来,那肯定是愧上加愧,总要把尸亲自送建康城吧?”而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等刘骏一了国都,直接就动手谋反。
苏涛很上,立刻接话:“殿下,小的听人说,这几天皇上天天责骂楚江郡主呢,任凭郡主如何辩解,皇上也不肯相信的。”
“就凭楚江郡主?”刘御真心不觉得楚江郡主有这样的本事,刘骏这人十分固执,不容人分辨,一旦他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正和博弈和负和博弈都是指的双方在合作中发挥作用的术语,苏涛没有听懂,但是很知趣地并不详细追问,只是:“殿下,若是楚江郡主摆脱了自己的嫌疑,那皇上岂不是会更加厌恶皇后娘娘了吗?”
刘骏这人心情一不好就喜迁怒,一迁怒就把火往大臣上发,更加得人心惶惶,让朝野上下弥漫着一阵不祥的张气氛。
他对此是很清楚的,楚江郡主恨不能刘御下一秒就去死,但是刘御却懒得搭理楚江,毕竟两者本就不在一个平线上。
他说到这里难免觉到有些无趣,对着苏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多准备,楚江郡主被刘骏折磨得只剩下一气了,就算拿参汤吊命也肯定活不过十天,让手底下的人都好准备。”
“那你说,如果刘骏在楚江死后,骤然发现原来心的人是无辜的,他会怎么?”刘御托着下摆在思索事情的模样来,装模作样叹了一气“像他这自诩情的人,承受了这样大的打击,再加上这几天事务繁忙——我听说他连续三天都没有休息过了——说不定会直接一血吐来呢。”
他的语气摆得很淡,但是言辞中却又淡淡的期盼来,苏涛低垂目权当没有听来。
苏涛虽然已经弃暗投明了,但是好歹也是在刘骏边了这么多年,很清楚对方的脑回路,他如今这样痛恨楚江郡主,但若是楚江郡主想办法证明了自己的无辜,那刘骏肯定就会反过来怀疑王宪嫄的。
刘骏对楚江可能真的有真心,不然这都几年了,不仅没有厌烦,照样对人家一往情,甚至还千方百计想要把楚江郡主的儿立为太,前段时间楚江卧病,刘骏接连写了好几首诗寄托哀思,还亲自侍疾表达心意。
本来内忧就已经很让人疼了,再加上来了一个外患,北魏雄赳赳气昂昂过来捡田螺贪便宜了,估摸着刘骏得狠狠疼一段时间。
这是他们安在北魏的钉传过来的第一手消息,有娱乐的地方最起码都备消息灵通这一大优,尤其去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就算不是明着说的,调动大批兵这大事儿仍然能够很容易捕捉到蛛丝迹的。
这样的愤怒堆积起来,可能会让王宪嫄的地位彻底不保,那对刘御就会十分不利,苏涛一直以来对这一心有疑虑,如今见刘御心情正好,连忙把这个问题给问了来。
刘御冷笑:“正和博弈变成了负和博弈,这两个人的无形联盟虽然没有土崩瓦解,但是彼此也只能够给对方拖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