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永远理智大于情的人是很难会到褚渊的心情的,却也能够看清楚对方对他的用情之,一来二去搞得刘御心中也不舒坦。
“哟,那倒真是巧了…”苏涛拿不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再接下去。
苏涛来之前就对自己可能吃闭门羹一事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这几天跟褚渊搭话,褚渊都是这样压不搭理他。
苏涛把琴捧了上去,笑:“这是我们少爷为公寻来的名琴,还请公笑纳。”他本来还想在后面加上几句“死者已矣,还请您节哀”的话,想想这时节说这个只能起到戳褚渊伤疤的效果,便没有提起来。
他是真的后悔没有把事情跟褚渊坦白了说的,这人要是真的生无可恋、英年早逝了,刘御也不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苏涛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然则褚渊的脸却很难看,消瘦下凹去的脸颊上一笑的影都没有,目光像是匕首一般刺在他脸上。
然则从苏涛这几天的反应上看来,褚渊看得对方确实在绞尽脑让自己从悲痛中走来,这是一个不小的疑,他本来就心有疑惑,此时看苏涛不太自然的反应,更加笃定了其中另有猫腻。
刘御听完后,在房间里沉默了半晌,才低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让人好生调养他的,平日里也多去看看他,我记得他喜抚琴的,你去寻把好琴送过去。”
一个人闷着很容易闷事情来,有了别的消遣转移注意力好歹能够让褚渊不再死命往角尖里钻,刘御听着外面苏涛的应答声,颇为郁闷地回来到座位上坐下。
他说得很平淡,然则言辞中的意思却不大好听,这琴自然是人家的祖传之,自然是不肯轻易手的,你说你家主刚死没有多久,你就有心情想方设法从人家手中得到这把琴,说话的时候还笑呵呵的,你似乎一都不为你家主伤心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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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涛就觉得褚渊太惨了,人都说十指连心,可是脑袋同样也是对痛觉很的地方,现在半边下面都是淤血,想想都知该有多疼。
褚渊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着小院里面所有人的反应,他虽然不说,但是睛却是明亮的,已经找了不少疑,立刻:“苏总是少爷边最得用的人,当此时节,不该在我一个废人上下大力气才对。”
苏涛凑过去一看,心中安,托自己请来的名医接二连三芝麻糊的福,褚渊脑袋上的白发终于算是不再增多了,就是零零散散掉了不少,现在整个脑袋上的发都稀落落的,看着不如以往密了。
褚渊只是看了他一,就把目光下移,落在了他手中的琴上,目光闪烁了一会儿,哑声:“这把琴半个月前是我看中的,只不过是人家的家传之,君不夺人所好,便没能得到。”
饶是苏涛见识过大风大狼了,也被他的反应给得心惴惴,只能赔笑:“褚公?”
苏涛还在心中盘算着,冷不丁看到褚渊面容扭曲了一下:“苏总真是好兴致,殿下新丧,您倒有心情去讨人家的琴来。”
苏涛费三天时间选了名琴亲自捧着敲响了褚渊的房门,只不过里面一声音都没有。
其实褚渊的伤不是小事儿了已经,他刚刚发悲痛之情的时候,死命拿手去扯发,扯得血了,下面都是淤血,有的地方还生生揪下来了一绺又一绺的发,都血了。
褚渊很清楚,自己对那位“少爷”还有着不小的利用价值,然则本来不过是用了就丢的棋,自己只要撑着比殷淑妃晚死,帮助对方完成了兵变,那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自己的健康与否,理当不值得对方在意的。
怕损了。”
褚渊这段时间一直持闭禅,死活不肯声,他又不是琴痴,就这么一把不算多珍贵的琴,理当换不到人家这么一通话的。
他倒也不怕褚渊走人了,房门外面和院落外面都设了哨岗,别说是此时傻一样的褚渊,就算是平日里明状态的褚渊,也是别想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褚公,那下官就来了。”苏涛吆喝了一声,稍稍一停顿,仍然不见里面有声音传来,便自顾自推门去了,果然看到褚渊坐在床发呆。
苏涛额有冒汗,支吾:“是少爷有您对殿下情,很是担心您,才命下官想方设法讨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