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妈的什么梦，他们认为“工合”之类的机关中“不稳份”一定不少；理由倒很脆：要不是“异党份”谁肯在那些穷地方这些苦差使？他们把小昭视为奇货，打定主意要在他肚里挖一大张名单来呢！

“可是现在有不同了，”我竭力镇定了心神“现在是，人已经到了这里了，似乎毋须我再——不过，既然有命令，我不能不请示。”

“哦，这个——这不是早就有过命令的么？”陈胖说时就把脸转向Ｇ这边，显然是不愿意主拿大，以至引起Ｇ的不快。

对于Ｇ的轻薄态度，我全不理会，我板起脸又说：“还有。我请求给我知：他被捕以前些什么？他怎样被捕的？

刚才见过Ｒ，我申述了不能不知那些材料的理由；以后，就蒙照准。原来小昭去年在Ｓ省某县办“工合”被当地乡长向党控告，说他是共党，一度被捕，坐牢六个月，后来由该县一个外国教士保释，这教士也是心“工合”的，小昭旋于本年九月间到了这里。不知怎的，Ｓ省那个党还是要追究。几个转手以后，他们查到了他的住址，而且尚无职业，更觉可疑，结果，——那是我已经亲看见了的。

鞭一定已经用过了，无效，然后想到用女人。那自然我是最现成的一个了，——在他们看起来。

Ｇ沉了一会儿，这才说：“上一次，长要你去找到他的时候，是怎样吩咐了的，现在你还是怎样。”

这时候，我已经明白他们给我的“新差使”是什么了，但仍旧问：“陈秘书，请你明白指示，我的工作该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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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夜二时

今天下午匆匆一面以后，我真不敢再见他；但是明天我有什么法可以不见他呢？我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活的索；然而我到底是个人，有想，也有回忆，我也渴望见他，…哼，咱们瞧罢，谁说是假戏？假戏要真呢！

他们办事并没有好的联系。一边已经将小昭到，一边还要我去找去。前天Ｇ去供，才发见了这件事；又是他献策，派了我这份“新差使”哼，真是好差使，不把人当人！

“哦，这容易解决。”Ｇ不怀好意地一笑。“你和他要得好好的，要劝他悔过，劝他自首。你——这是驾轻就熟…

“我请求指示：我的工作态度和工作范围。”

哈，…还有没有问题？”

我替小昭发愁，也为自己担忧！

“哈，你们久别重逢，怎么？不多说几句话？”

陈秘书上带你去！”

“你的意思是——”陈胖从旁问，但立刻打了个大呵欠。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从何知我和小昭过去的关系。

是在哪一天，什么地方？这些都是工作上必要的材料。”Ｇ和陈胖换了以后，就回答：“这要请示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