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不然,他们总有一天会忽然“失踪”那时候,他们能像小昭那样“决不连累你”么?那时候,我也完了。
“那么,说他们还好的倒是很成问题了?”
并没破绽,他表示了满意似的说:“我们忠于党国,应该提警觉。你得很对。”
他微笑地看了我半晌,然后异常客气地说:“你的报告是有价值的。你累了罢?你可以回去了。”
“这个,我不敢说;不过他们两个实在可疑之太多!”
警报解除了,我也不觉得。一个新的决心却在警报期间在我心里慢慢形成。我要去找到他们两个,给他们一个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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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怎样?”他的光闪闪地住了我。
但是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呢?我得顾到我的背后也有“尾”
即使要找,先找到一个也成了;自然,K是比较的理些,或可不虚我这一行。然而K又偏偏最难找到,游魂似的,谁知他在什么地方。
我的决定又发生动摇了。没有一定要找他们的义务。掩护也已经过,他们自己不领情。如果说昨晚上我又了对他们不利的事,那才是笑话。几句话算得什么,而况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的真正危险却在自己圈里有了细,而他们则尚睡在鼓中,这可不我的事呵!
当我起告退的时候,他忽然又叫住了我,微笑说:“你那老同学萍,到底怎样?有人说她是反动分,可是另一个报告说她不坏。还有那个K,也是同样情形。你看来究竟是怎的?”
我竭力镇住了心,断然答:“那时我还没找到K的严重证据,但后来我就发见他的确负有重要的组织任务,而且萍——”
“哦——”他似信不信地侧想了一想,又笑着说“上一次你对R报告,关于K的分是怎样说的?”
“照我看来,这两个都是形迹可疑!”
我失魂似的走到路上,不辨方向走。我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在梦里?然而比梦还要坏些。夜已了,路上没有人。我一步懒一步拖着,到家时已经三钟左右。
“萍是他的人!”我横了心说,却觉得一双在那里发抖。
如果他们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而且又漏了去,那不是白心?
假使他们老睡在鼓里,那么,保不定我这几天内对他们所说的话语,会全落到那“细”的耳朵里,那我不就完了么?
这样看来,还是找他们一下的好。虽不是对他们尽的义务,但确是为自己应该冒的险呀!…
我怔了一下,然而怎么能够相信这不是反话呢?人家正在说我和他们勾结,难我还自投圈,给他们一个凭据?我不能不自卫了!
我又决定要去找他们了,换好衣服,正待去,恰好舜英派人来请我到她家里。“这倒非去不可,”——我披上大衣就走。但心里忽然一动,回把几件要东西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