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你这家累沉重、妻不贞的中学理教师,我最愿意帮助。”
理教师疑惑不安。
烟铺女老板说:“我知你在想:她是个什么人?是不是女特务?是不是要把我勾引下让我成为男特务?这座地荒凉的铁小屋是不是特务的秘密联络?她是不是每月都有大批的活动经费—你是这样想的吧?”
“不,我没有。’理教师嘴里否认着,心里却在承认着,多少电影镜在前闪过,他觉到了汗濡肤的难受滋味。
“告诉我,”女老板地抓住理教师的肩膀,乌黑的也很迷人的睛冷冷地盯着他镜片里边的(理教师不敢正视,他觉得自己恰如一只被雄鹰抓住的兔),严肃地问“你怕死吗?!”
“不…我不怕…’
“这不完全是真话。”她宽容地笑着说“究竟是怕死还是不怕死,你其实没想清楚。我希望你不要怕死,这是好事情、活得愉快的前提。当你失去勇气、犹像不决的时候,你只要一想到死亡的大门对你开着,那里边有朵有音乐,无痛苦无烦恼—无论怎么走,那里都是终—你的勇气就会充滋全,你就有力量去争取幸福,而不是眩前顾后、徘徊才于,把到嘴的丢掉—明白我的意思吗?”
理教师潜借滋懂地着,她的睛里那光芒似乎也转化成一香味,混合在她的香里,混合在烟草的异香里—气味引导着他去认识陌生的、诱人的世界。当年,白杨树枝和絮放的辛辣的气味,把他引了金鱼巷十三号和一个生绿胡须的女人结了婚,使他过了几十年穷愁潦倒的生活,现在,生活突然间大放香气!气味要把我引向何?
“你疑心太大。你怀疑世界上还有好的情,你以为我要害你,为你设置了圈。我善于设圈,但决不在你上设。一个人活了半生,连一真正的人生滋味都没尝到,多可怜,多不公。壮起你的胆,跟我,想就把我到床上。在地上也行,想发财就去倒卖香烟,想什么就什么,总之,找要把你变成一个幸福的人!”
她把裙的下摆提起来,扇动了几下,让一混合着虾酱气味的香气汹涌地散发来,她说:
“有这样两条修长的大。我是个女特务又如何?"
理教师如临渊,双的额抖不可遏止。她为我掀开了裙,我看到了她的丽光的大《整容师的大上乃至上都贾盖着一层金黄的细)。在这幽不可测的铁小屋里,电灯熄灭了,蜡烛燃了,外世界被隔绝,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和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心声。她的气味发烈的召唤,你的心把咽都撞痛了,前方是香味的主要发源地,他循着气味向前摸索,好像一只瞎的小狗。
他及到女老板火炭般的时,周上下已没有一丝力气,冷汗把发都透了。女老板柔的嘴焦灼地吻着他,鼓励着他,他继续冷汗。
理教师内心验到刻的痛苦,他到自己已经死去了一半。从前,在妻面前表现无能时,他是理直气壮的;现在,在女老板遗憾的叹息声中,他到万分愧疚。当电灯再次放光,女老板像淘气女孩一样把粉红的权麻利地提到上时,理教师跪在她面前,把脸贴在她那只圆圆的膝盖上。他到了她的手指在拈着自己的发。
“你应该找医生看看呀。亲的。”她说“怪不得你老婆去找情夫。怨不得她…”
理教师到自己的脸极端肮脏,这汗、这泪都是肮脏的,它们站污了女老板的膝盖。于是他悄悄地把脸从她的膝盖上移开了。
她果然用巾揩了揩膝盖—她发现了我的肮脏—她又用巾揩揩理教师的脸—,她不嫌弃我的肮脏—她把巾掷到角落里—她把我抛弃了!
“也许你营养太差啦,”她说“你到药店里去买人参蜂王浆、鹿茸粉、鹿鞭酒之类的药滋补滋补,当然,这要钱!”
蜡烛熄灭。女老板扬起一柄电镀钢丝梳梳理着黑瀑布一般的发‘她的藕节般的胳膊也在折磨你。
鸟儿的叫声从铁屋外传来。鸟儿在柳枝上鸣叫。理教师的脸非常别扭,它也要背叛灵魂。
“我理解你的痛苦。”她说“你还是先去卖香烟吧,怎么样?ru该相信,你已经走了勇敢的一步,前途是光明的。”
她从床下找一只三的旅行包。拉开拉链,把四条烟装去。
她把旅行包递给你,意味长地对你抿着嘴笑。
“这盒烟你带着,”女老板把那盒打开了的级香烟理教师袋里“卖烟的当然要级香烟。”
理教师想起了兜里的一百元钱。女老板说:“拿着你的钱,饿了应该饭店。”
“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样好?"理教师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