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装大的盆回去放屋檐下,怎么收放李君阁不知,这事的妮妈妈来。
阿冲叔笑:“当木匠的走村窜巷,主家有什么其他杂事也不能看着,这叫‘艺多不压’了。”
起大拇指:“阿冲叔,你不单是木匠,还是风先生,算命先生,现在再冒充杀猪匠,也绝对没人能看破绽来!”
李君阁笑:“那你香腊应该也是一把好手了?”
大舅端着一个筲箕过来,里面放着五,瘦,,肺尖,肝尖,尖,大骨,龙骨,对李君阁说:“先一段跟粉给我,我先去把庖猪汤搞起来!”
蜀州庖猪汤有时候是光指一汤菜,有时候是指杀猪席,各有各的传统。
猪血刚接到已经经加了盐净置,现在已经凝结了。
旺温只能保持在八十五度左右,也是指尖能快快的程度,有个词叫“响边”是锅边刚刚开始翻泡的时候。然后将呈鲜艳紫红的血块去,面要宽,量要足,加血后温度变化才不至于过大。
老时间里这也是杀猪匠的活,铁匠看安钢,木匠看栓,这杀猪匠,看血旺了。
李君阁笑:“好吃不过骨边!扇骨的最香不过了!”
完回到敞坝,见阿铜在冲洗敞坝的粪便血,小舅育爷爷在将大改小,妮妈妈在帮厨,大舅在菜,欧在火,阿音在将盐香料码缸里腌制。
然后又洒面粉搓,将浆都面粉里去,再用清冲洗净。
阿冲叔脚边已经好了一盆,李君阁蹲下捞住一块在里漾了一下,血旺又韧又弹。
等到血块逐渐变得灰淡起来,焯到刚断心得立刻捞用冰凉的冷镇起来,至于什么时候才是刚断心,只能全凭经验了。
又拿了双筷回到沟旁刮小,去掉浆粉只留衣,这是要用来香的。
一众人都哈哈大笑,大舅觉得很有面,这娃哄老辈还真有一!
李君阁将大小各选了一段扔筲箕里,让大舅拿去庖猪汤,自己继续苦地洗猪。
杀年猪是这样,一般人光看着杀猪闹,其实这杀猪才算起,后边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
杀年猪一般耗时较长,庖猪饭吃得一般的顿要晚一些,一些娃经不住饿的,爸妈会捞一块扇骨给他,娃自己盐抹,吧唧吧唧等到开饭时已经半饱了。
到厨房,见气升腾,满室的香让李君阁止不住地鼻。
大学里学的都是专业,说白了是一门手艺,跨一个专业好多是睁瞎,你现在拉一个大学生来,除了畜牧专业的,能说清刚才你刚讲的那些算我输!”
将衣抹盐放一边,李君阁又去帮阿冲叔血旺。
等冲洗得差不多了,又加盐搓洗,让的浆都析来。
阿冲叔撇嘴:“那是女人活,不会!赶捞一块给大舅哥送过去,庖猪汤里必须放血旺!”
李君阁哈哈大笑:“哎哟被你看见了啊!小时候守灶边守习惯了,这骨还得熬好些天呢,我现在也不是小娃了。”
没一个人能闲着。
洗完站起来,觉腰都酸了。
不过好是人多,大家一起有说有笑,聊聊东家长西家短,聊聊一年来的趣事儿,不显山不的,一项项事情好了。
见李君阁来,大舅说:“正好!娃你把骨捞起来,排剁小块,大骨扇骨的剔下来。”
夹川有个歇后语叫“开旺——死了心了”是拿旺火候不到位开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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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工序得反复重复几次,才能得到里外里净的和粉。
大舅看得想笑,说:“想嘬嘬呗,还多的是呢!”
取过一把尖刀,将几大骨的都剔下来,改成适合下嘴的大小,看了看大骨间的骨髓,差把嘴凑了去,好险忍住了,又将骨丢回汤里。
这活是细致活,要先将小翻过来,两筷棱夹住衣,刮完洗净再翻回去,间不能破。
这也是一门手艺,要将血旺得又又,也是一个本事。
将一盆端到沟边,又拖来一条,先用手将里的猪粪来,然后冲洗。
夹川的传统庖猪汤是必须将猪的各个位熬一锅汤来当主菜,在其它位的煎炒烹炸的一宴席。
大砂锅里吊着大骨,龙骨,扇骨,排,,大块尖熬的汤,汤里加了椒火葱姜片,却是一直旺火,熬得汤发白,咕嘟咕嘟的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