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落?”
育爷爷笑:“好了!下来吧!你小还会加戏呢,以后直接回答行。”
转念一想又不对,看架势阿音家今年也没准备养,要真算起来,添的好像只有自己…
呃…这尴尬了。
李君阁差脱而:“落!”一想不对赶说:“呃…它说不落!”
李君阁挑着祭品担,跟着育爷爷门来。
“甜不甜?”“甜!”
来到一块青灵灵的大石前,育爷爷对李君阁说:“这是阿音的保爷了,这次由你来烧香烧纸吧。”
祈祷完毕,育爷爷又带着李君阁了一片果树林。
每都要烧香烧纸,恭谨祝祷。
门楣、炉灶、猪圈、圈、犁耙、碓磨…都要一一敬到。
沿着渠往山塘方向走,育爷爷一路跟李君阁介绍:“这是保爷桥,是我的…这是保爷凳,是音爸爸的…这是岩菩萨,它是岩爹…这也是岩菩萨,它是岩妈…这是保寨树…”
“初开学,我送她到老鹰嘴,看着她小小的影消失在半天门底下,我的心都揪了,我坐在老鹰嘴看着夹川城,哭得像个娃,心里在怨天怨地怨祖宗,为啥要把我们孤零零地丢在这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
李君阁觉得自己像个熊娃,谁二十几岁了还拖块石在后面溜?这不是憨包娃嘛?!
育爷爷笑:“真心的反应才灵,教的那不是神灵的指示了。”
阿音家没养了,不然还得在鼻抹些米酒,喂糍粑,答谢它一年的功劳,鼓励它今年继续好好。
李君阁“哦”了一声,觉得这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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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下山,草绳的石拖在石阶梯咔踏直响。
李君阁说:“啊?”
说完又摸一草绳,让李君阁捡块鹅卵石,捆绑好,当牲拉着往家走。
“大不大?”“大!”
李君阁下来笑:“你也不事先教我规矩,我着自己想的来了!”
“可你们能耐,真能耐啊!这才多长日?苗寨变了,不是说寨有什么大变化,是人的心气儿变了,昨天抢龙神看得来,大家都觉,这日有奔了哇…”
于是对育爷爷说:“育爷爷,这又是啥说?”
来到一棵大梨树下,育爷爷让李君阁树,将纸钱递给他,让他贴在梨树。
李君阁恭谨地燃香烛,对着石拜了几拜,默默念:“保爷保爷,求你保佑阿音平安喜乐,我们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天天在一起,开开心心好。”
育爷爷在前背着手走路,既像是跟李君阁闲聊,又像是跟自己说话:“阿音刚刚生的时候,我其实失望的,一个女娃能啥?以后寨里还能靠她?能从寨里往外带人?”
好在反应快,假装将耳朵贴在树听声音,然后大声回答:“结!”
“阿音争气,肯读书,也能读书,寨里都说她曲星下凡,他么的有半夜一过还在灶火前看书的曲星么?!”
又听育爷爷说:“这事情本来是该娃娃来的,可谁叫家里没娃娃呢?好不容易今年来了你这个娃,只好让你来了。这仪式啊,我们家都断了二十几年了。”
“从小我对她严,对男娃还严,我不心痛吗?我谁都心痛!我盼着她能飞这大山,不要被封在这山,因为我实在是看不到,这悬天寨还有什么前途!”
“大学通知书送到寨那天,寨里都闹动了,只有我半夜摸起来对着祖宗喝了一晚的寡酒…我对不住自家孙女啊,二十年里,我哪一天当得像个爷爷啊?!”
完这些,该村祭祀了。
又递给他一把糯米饭,让他糊在树,表示给树喂饭了。
“半年前,她跟我说,她要回来,她要带着寨翻脱贫,她要让大家过好日,这是心大得要逆天啊…”“没过多久,她又打电话来说,她在李家沟遇到了一个同样的人,我心里还纳闷,当真山山下风是相通的?这憨包娃还一对一对的?”
育爷爷说:“嗯,这是寓意着家里要添牲!”
“别人家的女娃,十六七找好人家了,等着嫁过去,生娃,地,一辈辈儿的过…可我是不甘心,我把该自己承担的东西压到了亲孙女,每次看她下山,回来我要噩梦,怕她哪天事,回不来了…”
育爷爷站在地,捡起一树枝,敲击了一下梨树,问:“今年结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