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不负她的。

然而今天…

她绝望的目光扫过杜鹃，另一手悄悄捡起地上的匕首。

昝虚妄看见，无力阻拦，屏住呼盯着黄元。

黄元也看见了。却像没看见一样，没有片刻犹豫考虑，望空轻声：“黄元说过：你若是昝烟，就请自便；你若是方火凤。他定不会负你。”

方火凤再次听见这话，比上次更疏淡一层。

他说“黄元”，就像说一个不相的人。而不是说他自己。

然她终究还是丢了匕首——便是死，也难！

黄元对小顺：“去。扶你方起来，咱们走。”

小顺答应一声。过来搀方火凤。

然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哭喊，奔来一群女。

打就是昝二夫人，看见奄奄一息的昝虚妄惊叫：“妄儿！”

她前一黑，几乎栽倒在昝虚妄面前。

丫鬟婆们急忙扶住，昝虚极也上前帮忙。

跟在她后面的是秦嫣和曹氏，再后面是昝大夫人等人，连上丫鬟婆，将偏厅内外挤得严严实实。看见昝虚妄浑是血，她们再也顾不得有外男在场，也没看见杜鹃这个公主，一齐哭喊叫嚷。

方火凤恐惧瑟缩，在小顺搀扶下闪避到一旁。

这时候，她是没有勇气上去和母亲姊妹相见的。

更何况，父亲和大伯都赶她走了。

昝尚书急忙喝住众人，且命所有人都退去，只余自己夫人和昝二夫人、秦嫣曹氏留下，和昝虚妄话别。

众人惶惶，不知为何，只能退去后面。

“老爷，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昝二夫人哭。

这么多人，守着重伤的儿却不请太医，这不是等死吗？

昝学士垂泪不语。

昝虚妄艰难：“娘，儿不孝，要先走了。”

昝二夫人一翻，过去了。

昝大夫人忙上前扶住，厅中又一阵。

昝虚妄不理会这些，叫曹氏上前，拉着她手：“为夫…当年下错事，如今事发，罪有应得。你给我…听好了：要好好活下去，替为夫…把两个孩儿…养大，万不可要他们寻仇。”

曹氏心如刀搅，泪满面，唯有。

昝虚妄看着这个瘦弱的女，抬手抚上她脸“今生…是为夫负了你，来生…定当好好待你。”

他从不曾说过这样柔情的话，这是一次说。

曹氏中扑簌簌掉泪，却没有哭来，而是忍悲伤哑声：“请夫君放心，妾定不负夫君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