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张大来了,海亮跟王庆祥都没有声,还是玉珠先打的招呼“大叔,你来了?”
庄稼人就这样,民以为天,粮就是他们上的天,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再大的事儿了。
二丫是好意,她之所以结张大,说白了也是为海亮。
必须要赶在大暴雨季节来临之前将所有的麦收回家。要不然麦就会被暴雨冲走,甚至发芽,一年的收成就糟蹋了。
女孩的力气小,只能些力所能及的轻活儿,再说海亮也舍不得媳妇受苦。于是,下草绳的工作就给了玉珠。
王海亮在地里挥汗如雨,镰刀飞舞,王庆祥正在牵着牲,用铁叉挑起麦个装车。
但是他对张大却恨不起来。因为张大毕竟是二丫的亲爹。
其实王海亮这人是非常记仇的,而且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三个人在地里帮着他忙活,张大没有怎么激,但是也没有拒绝。
沉甸甸的麦穗随风起舞,预兆着又一个丰收年的到来,后半年村民不至于挨饿了。
玉珠说“大叔,二丫不在了,你跟俺婶年纪大了,以后家里有啥搬搬抬抬的活儿,您只声,我跟海亮都可以帮你。”
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他的手却没有闲着,还是磨好了镰,抗起了草绳,准备到地里去看看。
他不吭声,拿起镰刀主动收割起来。
可是今年割麦张大却发愁了,因为闺女二丫不在了。
二丫掉山谷以后,张大的痛苦一也不比他差,老天给了他报应,他也是罪有应得,不能跟张大结怨。
张大怒气冲冲说“割个?闺女没有了,收了麦给谁吃?一把火烧掉算了!”
这二十天是一场战争,是村民跟老天在抢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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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到地,他就傻了,只见自留地里的麦已经被人全放倒了,打成了捆。
麦经过碾场以后脱粒,然后就是扬场,就是把多余的麦秸跟麦用铁叉筛选来,用风走,剩下的就是麦粒了。
张大怔住了,他知海亮在主动帮他。
这半年张大啥也没劲,整整病了一个多月。
王海亮跟王庆祥一个收割一个装车,玉珠也过来帮忙。
从小麦开镰,经过打捆回家,再到扬场放磙脱粒,一直到收仓库,至少需要20天的时间。
自从二丫失踪以后,两不三不四的事儿再也没过。
海亮发誓,就当自己平白无故又多了个爹,内心已经担起了照顾张大跟大白梨的责任。
经过十多天的晾晒以后,麦就会变得焦黄枯,等到用手一撮可以搓黄灿灿的麦粒时,就可以用牲拉上磙碾场了。
他们两个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后半辈没了指望,他们的斗志早就了,到前途渺茫。
张大跟王庆祥都是使唤牲的好把式,经验老。
他的老婆大白梨也没打采,整天对着大梁山幽魂谷的方向哭,睛都哭瞎了,因为二丫就是从哪儿掉下去的。
张大动作不停,只是发一声闷哼“恩。”
二丫的死等于是削去了张大的一条臂膀。他跟老婆大白梨一直沉浸在闺女惨死的痛苦中没有挣脱来。
张大还是低着,只是说了声“不必…”
放磙要使唤牲,臭味的孩一般都要靠边站,老人们不放心。
在外面挣多少钱也不饥,钱在大山里不是最重要的,不能让老婆孩吃饱穿。
这些都是为了二丫。
海亮惦记着二丫,张大是二丫的亲爹,结张大就等于是维护自己男人。
大家好了收割的准备,每家每都是磨刀霍霍,镰刀磨一亮丽的光彩。
一年的收成就在这几天,割麦是力活儿,也是技术活儿。
捆麦个用的草绳也打成了捆,牲喂得饱饱的,车驴车经过了特意的返修。
那些在山外打工的村民也纷纷往家赶,准备收麦。
因为大梁山没有路,什么样的好东西也不可能从城里带大山。
五月的扬场放磙,还有九月的摇耧撒籽,都是技术活儿,不是一般人能的。
首先要用镰刀将所有的麦割下放倒,然后再用草绳打成捆,利用车,驴车或者排车将麦个拉回家,摊在村那个公用的打麦场上行晾晒。
张大刚刚四十,人到中年无论力跟耐力都是如日中天。
月收割的时间,地里的麦熟透了,像是铺了满地黄澄澄的金。
看着别人家的麦已经开镰,大白梨对男人说“他爹,今年的麦咋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