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

——　肖像选

波琳·斯诺

波琳·斯诺是我们湖湾区①曾有过的唯一的漂亮姑娘。她犹如一朵百合hua从粪堆上直直地生长绽放开来，shenti轻巧而又mei丽。她父母双亡之后，去跟bo洛杰特家住在一起。打那之后，阿特·西蒙斯就开始每晚上bo洛杰特家去。

阿特去不了湖湾区大多数人家，但老bo洛杰特却乐意他来串门。bo洛杰特说他使蓬荜增辉。bo洛杰特干农庄杂事时，阿特就跟着他一块儿下ma房，先向四周溜上一yan，瞧瞧有没有人偷听，然后就跟bo洛杰特讲好多故事。老bo洛杰特每每走进来，脸dan涨得象火ji的垂rou般红，咯咯大笑，使劲儿拍阿特的背脊。笑啊，笑啊，脸dan变得越来越红——

①指密执安湖东北bu的大特拉弗斯湾，在密执安州北bu——

阿特开始晚餐后带波琳去散步。她起先见阿特就害怕，他那手指tou，又厚实又cu陋，开起腔来还老摸她，所以不想去。老bo洛杰将就跟她开玩笑。

“阿特是湖湾唯一规矩的小伙子啦！”他说，拍拍阿特的肩膀。“去玩吧，波琳！”

波琳的一对大yan睛会显chu惊惧的神se——但她还是跟着他一块儿走上路，隐没在暮se中。向查勒沃瓦①迤逦延伸的山脉上有一抹血红的晚霞，波琳就对阿特说“你不以为这有多mei吗，阿特？”——

①密执安州北bu一县，境内有查勒沃瓦湖——

“咱们chu来不是聊落日的，妞儿！”阿特说，伸手搂住了她。

过了些时日，有些邻居开始抱怨，他们就把波琳送到南边科德沃特的教养学校去。阿特也避了一阵风tou，回来跟詹金斯家一个妞儿结了婚。

埃德·佩奇

斯坦利·凯普尔有次来到博因城，随一个杂耍班子作①巡回演chu。他贴chu一张海报，说他能在六个回合之内击倒任何对手，要是输了，愿被罚钱。那会儿，人人都在干伐木的行当，埃德·佩奇跟老板怀特的二号营地的一帮伙计来瞧杂耍。大戏一开场，凯普尔的经理人问有谁敢上，埃德就走上了戏台——

①位于查勒沃瓦湖畔——

那是场妙极了的厮杀格斗，有好多小子jian称埃德比凯普尔略胜一筹。不guan怎么说，埃德因为ting住了这六个回合，得了一百mei元赏金，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干chu什么引人注目的事。他只是沉溺于回忆他跟斯坦利·凯普尔的那场搏斗。有一阵子，人们还都赞赏地指指埃德。但如今大bu分人已把那场搏杀忘得一干二净，有不少人还说不相信埃德居然能干chu那事儿。

鲍bo·怀特

鲍bo·怀特应征入伍，跟一个基地医院单位chu了国。大约在停战前三天，他到了法国。鲍bo回国后在秘密共济会支bu第一次晚会上对会员们聊了好多关于战争的故事。

鲍bo有一枚铁十字奖章，他说是从一个被打死的德国军官shen上搜来的。而前线后方四十英里地方的喧嚣竟比战壕里还要糟糕。鲍bo不喜huan法国佬。有些法国佬还用niu犁地，而所有的法国丫tou牙齿全是黑的。她们跟咱们的妞儿们可不一样。鲍bo跟法国一些最高贵的家ting打过jiaodao，他应该什么都知dao。据鲍bo说，法国士兵在战争中什么仗也没打。他们全是些老tou儿，总是在修修路什么的。鲍bo说，海军陆战队也没真打过仗。他瞧见过许多海军陆战队，他们全都在码tou和ba黎当宪兵而已。

说起来，鲍bo如今带回来了关于法国的直接见闻，湖湾区的人们也认为法国或者海军陆战队不怎么样了。

赫德老tou——以及赫德太太

赫德老tou有一张瞧上去不怎么正经的脸。他没络腮胡子，下ba嘛，似乎有点儿偷偷地朝里缩，水汪汪的yan睛兜圈儿红，鼻孔的边缘老是血红血红的，象ca破了表pi。赫德的小酒馆就在我家后面一起低地的四十号街上，你能听见他曳ma时咒骂ma的吆喝声。他是个矮小的人，常来我家后院提取我们留在那儿的盛在大电石桶里的泔水喂猪。当他发现泔水中有他认为猪不喜huan吃的玩意儿时，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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