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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晁盖遗嘱之谜(3/3)

,也都是宋江领兵下山。每到这时,众领的态度,不是一片响应:“哥哥所言极是”;便是一片踊跃:“愿随哥哥前往”晁盖有什么决定,总是被委婉地驳回;想要领兵下山,也总被客气地劝阻。“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宋江总是这么说。结果,宋江的功劳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威望也越来越。这就不能不让晁盖心里有那个。再说,晁盖也不明白,他这个“山寨之主”究竟是统帅全局的领袖,还是摆看的瓶?究竟要什么样的事,才该他面、手、主,才不是“轻动”?晁盖心里,真是想不明白,好没意思。所以这一回,晁盖决计不听宋江那一,死活要带兵下山去。不但“宋江苦谏不听”而且“晁盖忿怒”这“忿怒”二字值得玩味。忿怒什么呢?显然不仅仅是因为曾市。

想当时晁盖一定有一。他对宋江说:“你且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同时晁盖一定也有一孤独。以往宋江下山时,只要说一声:“小可情愿请几位弟兄同走一遭”厅上厅下便会一齐都:“愿效犬之劳,跟随同去”就连打一个小小的芒砀山,吴用和公孙胜都要左右辅佐。这一回,却似乎没什么人自告奋勇,得晁盖自己将。吴用和公孙胜都留下陪伴宋江。打先锋和当军师,全靠“梁山初结义”时的弟兄林冲一人。这就几乎注定了晁盖要失败。而迫、孤独导致的狂躁、冒,则是晁盖失败的直接原因。

晁盖战死疆场,自然不失英雄本,但也同时说明他确实不备领袖资质,甚至缺少大将风度。凡为人主、为将帅者,必须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像晁盖这样沉不住气,怎么行呢?

其实,晁盖不如宋江之甚多。他既无远虑,亦无近谋,而且往往意气用事。比如杨雄、石秀两个来投奔梁山,晁盖却要砍他们的脑袋,原因只在于“这厮两个,把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吃,因此连累我等受辱”结果遭到众人反对,人情也让宋江了。这岂非考虑欠妥?再说了,既然已经答应他两个伙,就该唯才是举,好生安顿,晁盖却叫他们坐在杨林之下。想那杨林不过地煞星之十五,杨雄、石秀却在天罡星之列,武艺本事相去何远?可知晁盖实在没有识人之力用人之量,也实在不够资格当领袖。

难怪晁盖这领袖当得有了。最窝的是,他明明看了宋江有投降的意思,自己也很不赞成投降,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投降对不对、好不好先不说,好歹也是一个纲领一条路线,晁盖却什么纲领路线都没有。他的上山,原本就稀里糊涂;上山以后,又得过且过。依照他的想法,既不必像李逵嚷嚷的那样“杀去东京,夺了鸟位”(他自知无此能耐),也不要像宋江琢磨的那样,招安投降,谋个一官半职(他明白那并非路),最好就这么混着,当一天盗打一天劫。只要弟兄们日日在一厮混,有吃,有酒喝,就不赖。当然,晁盖并不蠢。他也心知肚明,清楚这终非长久之计,可惜又拿不更好的办法,只好过一天算一天,或者寄希望于来人。在他看来,有本事捉得史文恭者,一定有勇有谋。有勇,就不会投降;有谋,就能找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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