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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ldquo;中国rd(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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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国&rd

作者:接着谈你回国,还是接着谈柳青?

陈冲:回国没什么好谈的,都让人传滥了。

作者:听听你的版本。

陈冲:让我想想…上飞机之前,柳青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答不上来。好像一去不复返的劲tou。所以我才说:“咱俩私奔吧!”仗着要走,说话可以放肆,不负责任——就是我当时的心理。人一般都有这心理,对吧?惹事就惹事,反正我走喽!

作者:(笑)没想到回国又惹了事。

陈冲:(晃脑袋)那是真没想到。

陈冲决定回国去。那是一九八五年chun节前,是她离开中国四年的第一次还乡。

从来没有离开家、离开外婆这么久过。四年的留学生活,她倒是几次与母亲聚散。一次她们母女竟在德国慕尼黑团圆,俩人恰都有chu访事务,并恰恰在同一个时间。修了一阵德语的陈冲成了母亲的随shen翻译。

一九八五年二月,一架将西越太平洋的mei国联航的机舱里坐着陈冲。她倚窗往陆地看去,洛杉矶的hua园、小房变得密匝匝的,被纵横的公路割成网络。飞机在上升、上升,这块新大陆朦胧起来。她想她在这块陆地上开创了什么收获了什么,带走什么又撇下什么。在渐渐远去的那块陆地上,有她四年多的心血和泪水,有她成摞成摞读完的课本和写完的作业,有她刚刚上坡的事业,有那辆老ma般的忠实、老ma般识途的汽车——在通向好莱坞的路上,它曾载着她的希望去,载着她的失望归。还有那位刚刚认识的、诚笃热情的柳青。

柳青说他将会看她“起飞”他有言下之意的。

柳青大约不知她真正的心思。当她对他说:“我要回国了,我们私奔吧!”她心里被一个不很明显的念tou鼓舞着:这回回去,也许不再回来了。这个念tou并不被她的理xing认同,但它存在着,并显示着奇妙的主宰力。

似乎在决定回国的一刻,她心里有zhong坠入温床般的舒适。陈冲喜huan一切旧东西,她觉得旧的东西上留有人迹,留着人情味。一些她用旧的东西,她总是随shen带着,有时拿chu来,对它们发愣或傻笑一会儿。因此她也无可救药地留恋自己的旧生活。外婆卧室里的旧书味,妈妈衣橱里的樟脑味。还有,那不用睁yan就能抵达的旧朋友家。那朋友家弄堂口有个街dao工厂,再就是一bu传呼电话,她仰颈子朝楼上喊:“闵安琪!…”

这些个“旧”几乎使此刻机窗畔的陈冲战栗。

在决定回国的一刻,她gan到自己对这份不息的奋斗够了。实在是疲惫:哪天早晨想再伸伸四肢躺一小会儿,总被一阵类似犯罪的gan觉惊起——还有书没读,还有功课未完成,考试在一分一秒jinbi1过来。她在学校的功课百分之九十是优等分数,她的英文写作被教授评价为:“高于一般mei国学生”那又怎么样?她在好莱坞不再是那个“不知哪来的,不知是谁”的ChenChong;她的事业yan看在振翅。那又如何?…这四年多,天晓得,她对得住自己的时间太少了。她对自己太狠了。“舒服”在陈冲的字典中渐成了贬意:你舒服,就证明你没再学进任何新东西。她捺着自己的脖子去学习、去工作,去一字一句地学说英语。终于讲一口mei国人标准、漂亮、见学问的英语了,用她那为汉语的咬文嚼字而发展成型的口腔与声带肌rou。她的人为己达到了自然,要在好莱坞正式、隆重地登场,她一切都齐备了——

那又怎样呢?

她终于踏上了归途。

陈冲没想到回归后发生的这一切。首先是在香港海关。她所持的中国shen份和护照竟招致一大堆麻烦。没完投了地回答,直到shen夜。她烦躁起来,开始与这个海关官员争吵。

“喂,你以为我会赖在香港?!”

“你没有过境签证,就不能在香港停留…”官员一再重复这句话,像一bu坏了的录音机。

陈冲冷笑:“为什么他们(她指其他旅客)不用签证?”

官员:“因为他们持mei国护照。”

陈冲:“mei国护照进入中国的香港不必签证?”

官员:“对。”

陈冲:“你们只是拒绝中国护照?”

官员更正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护照。”

陈冲狠狠看着这个黄pi肤黑tou发的龙的传人,这张犬类的铁面无私的脸。

之后是扣留、审he,翻来覆去,闹到半夜十二点,她才被允许去旅馆休息。她本来只想经由香港转火车去广州,一番周折,使旅途陡然添chu烦恼和疲乏。到了广州她便病倒了。

在广州有预先安排的机场记者采访和座谈会。两天下来,陈冲的咽炎恶化,几乎到了yu呼无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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