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等等。
全国人都注意了这些文章。有的人竟问:“是那个陈冲吗?是那个小陈冲吗?”
陈冲离去时留下的是小。小就是陈冲。人们保留的,护的是小。小袒?那个童贞的,似乎永远不会长大的小?任何成功的演员都以她(他)的角活在人们心里的。人们往往不愿想象她(他)们吃、睡、消化、排,她(他)上街也买二分一把的葱,也就着酱菜喝稀粥,她(他)们也有七情六。尤其不能想象小从童贞到宽衣解带。在无法看到《大班》全片的大陆中国,人们通过那些文章片段得知的,仅是个情木偶。这变化太陡——从小到情木偶。似乎陈冲以这个寡廉鲜耻、有伤国的女人杀死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小。
陈冲在好莱坞的辉煌起步却是她在自己祖国的一次最大跌落。她在国际影坛赢得的声誉和承认在故乡竟相当于丑闻。一时间,她的名声大噪,但基本是反面的。
无人关心《大班》的剧情,无人关心陈冲在表演艺术上步与否,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冲是否脱了?脱到哪一步?…”
更无人来探讨,东方和西方对女的概念分歧有多大。东方人、尤其中国人对女的第一要求是纯真和无邪,其次是蓄、羞怯,后两者是由前两者派生的。女的“回眸一笑”、“嫣然一笑”仔细分析,都有一定的腼腆。而西方人的观念中,腼腆和忸怩近意,是贬义词。古典式的西方已作了古,现代的女多半是散发信息的。
他们不再欣赏金屋藏藏来的苍白人;女的大胆与挑逗似乎更有引力。因此是在这个观念下被构想来的人,连名字,也取汉语中“”两字。(其实这名字在晚清中国是非普通非典型的)如果说他们以这形象来辱华,来作践中国人,那是不够公正了。他们满心愿望要以她塑造一尊东方女神。
悲剧在于他们的之神竟是中国人观念中的轻贱。
陈冲到对她的中伤已超过了她的忍耐。她首先找到自己的律师,请他面与《中报》涉,指该报刊载的文章中与事实相违之。律师措词冷峻客观,提:任何报刊对一个公众人(譬如陈冲)的指责若有臆造或无事实据,将引起法律后果。不久,《中报》发表了一则“更正”就攻击陈冲文章中的杜撰与不实分作了澄清。
对于国内的各见报不见报的传闻,她给几家报刊写信,以求还事实以真相。却没有一家报刊发表此信。
信上,她这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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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封信是为了我的,替我日夜心的亲人;也为了曾经喜过我、现在还在关心我的观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