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我儿啊!…”
“他是你丈夫,他觉得你应该和他更亲。”
“我也没有不和他亲啊!我有法吗?你来了,我这才开始活着!他该明白;要不为了你的前途,我会牺牲我自个儿,嫁他这么个人?”
晓峰不言语了,突然意识到母亲牺牲的壮烈。
“他怎么能分开母亲和儿?”五娟傻着,一副问苍天的神情:“你是我生的,晓峰,他怎么不明白这?”那样沉重的怀胎,那样疼痛的分娩。晓峰浴着她的血从她最隐私一世。晓峰撕裂了她,晓峰完成了那个最彻底的撕裂。在撕裂过程中(长达十多小时的过程),晓峰占有着她,以他的全,最猛烈最完全的占有。她灵魂了窍,她的女在剧痛中变形,成熟、炸裂、残破的女因兴奋而痉挛得像只母。最后一刻,晓峰撕裂了她离她而去时,她到自己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瞬。那样的失重,那样的失落,同时又是飞天般的乐。
儿就在那次听母亲讲到他的生,一次难产,一个字也没省略,她知晓峰不会为女人的一些术语坐不住的。他从小就从妈妈那儿知了女人的所有麻烦,情上的,生理上的。
不久晓峰就了寄宿学校,丈夫宁可每年从腰包里挖一万多元。
从此母俩在星期四这天相见一次。从此五娟的日就是把每一天数过去,数到下一个星期四。
晓峰在十一过跨咖啡店。见五娟就说:“你在这儿等,我在那儿等——等了一个小时才来车!”
“跟我回去吧?”五娟说:“他今早去洛杉矶,晚上八才回来!”晓峰噙一咖啡看着她。
五娟飞快地说:“咱们去租录像带!我好好给你烙两张葱饼!他不在家…”
“我…”晓峰摇摇,笑着,自尊在一轻微的恶心中笑着。“嘛呀,又不是贼,专拣没人的时候往他家钻!”
“也是我的家!”五娟急。
晓峰看她一,意思说:“别哄自己啦。”
“怎么不是我的家?他有五间房,两间半是我的,少客气!走,你回我那一半的家!”
“我不想去。”
“为什么?”
“噢,他一走你就有一半的家了?!”他委屈、嫌弃地瞪着母亲。
五娟愣住,稍顷,泪在珠上形成个晶亮的环。晓峰皱起眉说:“妈!”
她猛地把脸调开,不认领这声“妈”
十分钟之后,晓峰已把五娟哄笑了。
“讨厌!你就气我吧,气死我就没我了!”她擤最后一泡鼻涕,不再提回家的事。她突然觉得与晓峰回家是个蠢主意,会使母这近乎神圣的约会变得不三不四。
晓峰说天真好,应该去湖边走走。
五娟买了两份盒饭,和晓峰坐在太下吃。铺天盖地来了一群灰鸽,落在他俩脚边,既凶狠又无赖地瞪着他们,每动一下筷,就听见“噗啦啦”的扑翅膀声音。晓峰将吃了一半的饭盒扔给它们,五娟跟着也扔了。
“下礼拜你放假了吧?”五娟问,从包里拿一张报上剪的广告:“咱俩去看雪景!你看,才六十块一个人,包吃住!”
晓峰瞅一广告,说:“赌博会?”
五娟急:“白送你十块钱去赌!玩完了那十块钱,咱们就去看雪,好些年没看见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