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结束这不正当关系的决心又有些动摇了。她的情人用最恳切的语言请求她至少跟他短时间的见上一面,如果他不知因为什么伤了她的情,也好让他请求她的宽恕。现在,这新把戏惹得她对他更为不满,她想不分青红皂白地回绝了事,让他明白她要贵得多。于是她便约他到临时想起的一个咖啡馆里去会面,还是姑娘的时候她就在那里跟一个男演员会过面,当然这件事现在在她看来是幼稚可笑的了,因为那个演员是又恭敬又不在意的样。她心里偷偷地笑着想,这浪漫事儿在她的生活中是很稀奇的,这事在她婚后这些年月里已经枯竭了,现在却又繁盛起来。她几乎对昨天与那个女人的唐突相遇到一内心的喜悦了,在这次相遇中,她又如此烈、如此兴奋地验到长久以来就有的一真正的情,她平素相当容易松弛下来的神经因此又神秘地震颤起来。
为了防备万一遇见那个女人,被认来,这回她穿了一暗的不显的衣服,了另一帽。为了不让人看清她的容貌,面纱她也准备好了,但一个突然涌上心的固执想法使她把它放到了一边。难像她这样一个可尊敬的有份的女人竟能因为害怕见到一个本不相识的女人而不敢上街吗?
一瞬间的恐惧只在她走上街的一刹那才掠过她的心,那是一如同人们投波涛前把脚伸里试探时因为觉得冷突然现的神经的战栗。但这凉气一秒钟就从她上飞过去了,接着便是一稀有的愉快而自得的情绪突然在她心中冉冉地升起来。她兴兴地,轻捷、有力、颤悠悠地向前走去,步拉得,也抬得,她觉得自己从不曾迈着这样的步伐走过路。那个咖啡馆离得这么近,甚至她也到遗憾了,因为此刻有一意愿正驱使她有节奏地向前走,一直这情生活的神秘的磁石般的引圈。但她为这次会面规定的时间太了,不过,她非常放心,确信她的情人早就在等她了。果真不假,他正在角落里坐着呢。她一来,他便心情激动地了起来,她觉得他的情绪激动,又人又讨厌。她不得不劝他压低声音,他由于内心过分激动,像漩涡猛卷一般,朝她连连质问和抱怨。她呢,本不说明她不来践约的真正原因,一味玩隐晦的词句,这些话因为混不清使他更加恼火。这一次,她虽然没有满足他的愿望,但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是有些犹疑了,因为她觉得这回突然地不可测的逃避和拒绝相见对他的刺激太大了…可是当她经过半小时最张的谈话离开他的时候,她在情方面对他既没有最起码的表示,也没有丝毫的暗示,她内心中燃烧着一只在少女时代才有的奇异的情。她觉得仿佛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火藏在心底,只等一阵风来使它变成火焰,燃遍她的全。她大步走过来,同时急急地捕捉着整条街向她的目光,很多男人这赞赏的目光产生了一意想不到的结果,烈地撩拨着她想看看自己面容的好奇心,于是她便在一个店陈列品的镜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好在红玫瑰和珠晶莹的紫罗兰的镜框里瞧一瞧自己的貌。自她少女时代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轻松愉快的觉,全的每一个官也从来没有这样充满过活力,婚后最初的日里也好,跟她情人拥抱时也好,在她里都不曾闪现过半这样的火星;现在只能把所有这一切甜的如醉如痴的情消耗在少得可怜的被限定的时刻里,这想法在她已经变得不可忍受了。她心情烦恼地继续向前走去。到了家门,她又迟疑地站住了,为的是再舒展怀地上一这炎醉人的空气,把此时此刻迷的心绪压心底,为的是在内心再味~下它——这冒险情生活的渐渐平息下来的最后一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