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吧。”那个店员说。她从沉思中醒来,神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她机械地把手伸到钱包里去掏钱。她心里觉得还像梦一样,她瞧着那些币,就是不能立刻辨认大小,不自觉地拖延了付款。
就在此刻,她觉得她的胳膊冷不防被人推到了一边,听到币落到玻璃盘里的响声。一只手从她边伸过来,抓住了那个小瓶。
她不由得转过来。她的目光忽然呆愣愣地不动了。原来是她的丈夫闭着双站在那里。他的脸很苍白,脑门上冒了汗珠。
她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了,只好用力扶住桌。突然她明白了,刚才在那家房门窥视的就是他呀;她心里早就预到是他在那里,在那一瞬间她的思想就全了。
“走吧。”他用沉闷、梗的声音说。她呆呆地望了望他。因在自己内心最秘密的角落意识到要服从他而惊讶不已。她不由己地移动脚步跟着他走。
他们并排沿大街走着,彼此谁也不看谁。他手里一直拿着那个小瓶。有一回,他站住了额的汗。她也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但她不敢朝他那边看。谁也不说一句话,街上的喧闹声在他们之间起伏波动。
到了楼梯,他让她走在前面。他一不在她边走了.她的步履立刻摇摆起来。她停住脚步,镇定了一下。他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这一碰反而把她吓得一哆嗦,她赶加快步伐,走完最后几级楼梯,来到楼上。
她走屋。他随她来。四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他们一直没说一句话。他把包瓶的纸撕下来,打开小瓶,倒掉药,然后就使劲把它扔到一个墙角里去了。听到啪啦地一声响动,她吓得周一颤。
他们沉默不语,一声不响。不朝他看,她也觉到了他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终于他向她走了过去。近了,现在就要到她跟前了。她都能到他重的呼了,她瞪着呆滞的像蒙了一层云雾似的睛,看到他两的光一闪一闪地从房间的黑暗里向前移动。她等着听他大发雷霆,她怕他的手猛力一把把她抓住,吓得四肢僵,全发抖。依莱娜的心停止了动,只有每神经像绷得的琴弦在震颤;一切都在等待着惩罚,甚至可以说,她是盼他发怒了。但他始终都不声,她不胜惊奇地到他走到边来竟是那样的温柔。“依莱娜,”他说,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柔和。“你我还要彼此折磨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