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他急忙扬帆向敦驶去,以便赶在政府信使之前到达。他靠了大家还不知的消息,成功地炸开了易所:这就是罗特席尔德,他以这天才的一着建立了另一个帝国,一个新的王朝。第二天,英国知了胜利,而富歇这个老牌的叛徒在黎知了失败:布鲁尔和德国已响起了胜利的钟声。
到第二天早晨,只有一个人——不幸的格鲁希——仍然对铁卢的事态一无所知,虽然离那决定命运的地只有四个小时的路程。他仍照命令,持不懈、就班地追击普鲁士人。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发现一个普鲁士人。这使他到心神不定。附近发的隆隆炮声仍然响个不停,越来越响,仿佛它们是在呼救。他们觉得大地在发抖,觉得每一枪都在自己心上。现在大家都明白,这已不是小冲突,而是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决定的战役——开始了。
格鲁希神情不安地骑着走在自己的军官中间。他们避免同他争论,因为他们的建议已被拒绝。
他们终于在瓦佛与一支普鲁士队——布吕歇尔的后卫队——遭遇,他们以为得救了。他们像狂一样向防御工事猛冲。拉尔一当先,仿佛他被忧郁的预所驱使正在寻找死神,一颗弹将他了:谏者中声音最大的人现在沉默了。夜幕降临时,他们对村庄发起了攻,可是他们觉得,这对后卫队打个小胜仗已没有意义,因为那边战场现在已变得非常平静。令人焦虑的平静,令人恐惧的宁静,一可怕的、死一般的寂静。他们觉得,隆隆炮声总比这恼人的情况不明要好一些。这个战役,铁卢战役可能已经决定。格鲁希终于(太迟了!)接到了拿破仑从铁卢给他送来的救援的命令。这次战役,伟大的战役可能已经决定,但究竟谁胜呢?他们等了一整夜,但白费时间。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仿佛大军已将他们遗忘,他们毫无意义地空呆在这沉昏暗的旷野里。早晨,他们收起帐篷,又继续行军,他们都疲力尽。他们早就意识到,他们的一切军事行动都没有了目的。终于在上午十钟,总的一个军官冲了过来,他们扶他下了,向他提一连串问题。但他神惊慌,鬓发汗,张得浑发抖,只是结结地说了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即他们不懂,不可能听懂,也不愿听懂的话。当他说皇帝没有了,皇帝的军队没有了,法国输了时,他们认为他疯了,是个醉鬼。但他们让他慢慢说了全,那令人沮丧的、万般折磨人的消息。格鲁希脸苍白地站着,撑在自己军刀上发抖:他知,他现在为国捐躯的时候到了。他决然承担起这倒霉任务的全罪责。这位惟命是听、胆怯的下——他没有看清决定的重要时刻,令人失望——面对着一场临近的危险,现在他又成了一个大丈夫,几乎又成了一个英雄。他立刻召集所有的军官一一两噙着愤怒和悲伤的泪——作了个简短的讲话,他在讲话中为自己的迟疑辩解而叹惜。那些昨天还在抱怨他的军官们默不作声地着他讲话。每个人都可以控诉他,并为曾提过较好的建议而自豪,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这样,也不愿这样。他们都一声不响,保持沉默。极度的悲伤使他们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格鲁希正是在他被耽误的一瞬间之后的那个小时里,才表现一-现在太迟了——他的全军事才能。自从他又恢复了自信,不再相信书面命令以,他的一切伟大品德、审慎、练、谨慎和认真等都明显地显示来了。他受到五倍优势敌人的包围。他率领自己的军队没有损失一炮一人地从敌人中间撤了回来——这是一项杰的战术成就——他拯救了法国,拯救了帝国最后一支军队。但在他返回时,国内已没有皇帝来向他表示谢,已没有敌人需要他的队去对付。他得太迟了,永远太迟了。即使他吉星照,被任命为总司令,并成为法国贵族,而且在每个岗位上都被证明是明能的,也无可赎回那使他成了命运的主人,但他未能胜任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