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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ldquo;自绝于人民rd(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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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真正jin张了。我原以为自己既无辫子也无尾ba。可人家“革命家”一抓就是一大把,而且看上去都是十分可怕的,有的简直是鲜血淋淋的“铁证”尽guan我对自己没有失去信心,但是对这些“革命家”我却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在派xing加形而上学的控制之下,我能有什么办法说服他们呢?

这是决不可能的。

我于是连夜失眠。白天神经jin张到最高限度,恭候提审,晚上躺在枕tou上,辗转反侧,睁大yan睛,等候天明。我茶不思,饭不想,yan前一片漆黑,而且也不知dao,什么时候黑暗才会过去。能不能过去?我也完全失掉了信心。我白天好像都在zuo梦。夜里,在luan梦迷离中,我一会儿看到那一把菜刀,觉得有什么人正用那一把刀砍我,而不是我砍别人。我不禁chu一shen冷汗,蓦然醒来。我一会儿又看到那一只装满了烧掉一半的信件的篮子。那篮子忽然着起火来,火光熊熊,正在燃向我的shen边。我又chu了一shen冷汗,蓦地醒来。我一会儿又看见了蒋介石和宋mei龄的照片,蒋介石张开血盆大口,louchu了满嘴的硃齿獠牙,正想咬我。宋mei龄则变成了一个mei女蛇。我又chu了一shen更大的冷汗,霍地从梦中tiao了chu来。

这难dao是一个人过的日子吗?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一些东西。

最可怕的是环顾yan前,瞻望未来。

环顾yan前,我已经坠入陷阱,地上布满了蒺藜和铁刺,让我寸步难挪。我反对那一位“老佛爷”这一下子可真tong了ma蜂窝。站在我对立面的不都是坏人,我相信绝大bu分是好人。可是一旦中了派毒,则不可以理喻。他们必yu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自惟二十多年以来,担任东语系的系主任,所有的教员,不guan老中青,都是直接或间接由我聘请的。我虽有不少缺点,但从不敢作威作福,总以诚待人。如今一旦分派,就视若仇人,怒目相向,我无论如何也难以理解。原来我认为是自己的一派,态度与敌对的一派毫无二致。我被公社“打倒”了,井冈山的人也争先恐后,落井下石。他们也派自己的红卫兵到我家来,押解我到属于井冈山的什么地方去审讯。他们是一丘之貉,难兄难弟。到了此时,我恍如大梦初觉,彻底悟透了人生。然而晚矣。

最让我难以理解也难以忍受的是我的两个“及门弟子”其中之一是贫下中农chushen又是“烈属”的人,简直红得不能再红了。学习得并不怎样。我为了贯彻所谓“阶级路线”ying是把他留下当了我的助教。还有一个同他像是“枣木球一对”的资质低劣,一直到毕业也没有进入梵文之门。他也是chushen非常好的。为了“不让一个阶级弟兄掉队”我在课堂上给他吃偏饭,多向他提问。“可怜天下老师心”到了此时,我成了“阶级报复”者。就是这两个在山(井冈山)上的人,把我揪去审讯,口chu恶言,还在其次。他们竟动手动脚,拧我的耳朵。我真是哭笑不得,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喝,奈之何哉!这一位姓ma的“烈属”屡次扬言:“不zuo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金童玉女!”然而狐狸尾ba是不能够永远掩盖的。到了今天,这一位最理想的革命接班人,已经背叛了祖国,跑到欧洲的一个小国,当“白华”去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吐chu的吐沫最后还是落在自己脸上!我脑袋里还有不少封建思想,虽然我不相信“一日师徒,终shen父子”这样的说法。但是对自己有恩无怨的老师,至少还应该有那么一点敬意吧!

总之,我在思想gan情中,也在实际上,完全陷入一条shen沟之内,左右无路,后退不能,向前进又是刀山火海。我何去何从呢?

一年多以来,我看够了斗争走资派的场面:语录盈耳,口号震天;拳打脚踢,耳光相间;谩骂凌辱,背曲腰弯;批斗完了,一声“gundan!”踢下斗台,汗liu满面。到了此时,被批斗者往往是躺在地上,站不起来。我作为旁观者,胆战心颤。古人说:“士可杀,不可辱”现在岂但辱而已哉!早已超过了这个界限。我们中华古国,礼义之bang,竟有一些人沦落到这zhong程度,岂不大可哀哉!原来我还可以逍遥旁观,而今自己已成瓮中之鳖,阱中之兽,任人宰割,那些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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