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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解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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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解放

上一节的标题是“半解放”这一节是“完全解放”我这样写都是毫无gen据的。这两个词儿都不是科学的或法律的用语,其间界限也不分明。这都让法学家或哲学家去探索吧。

仍然谈我的情况。回校以后,我有一gu振奋的情绪。就在这一阵振奋中,我们都住进三十五楼。似乎是gen据一zhong新jing1神,也许是一zhong新规定,每个系的办公室都设在学生宿舍中,大概是想接近学生,以利于学生的“上(大学)、guan(理大学)、改(造大学)”吧。上、guan、改的jing1义就是把老师,老知识分子置于学生的guan理和改造之下,提倡初年级的学生编高年级的教材。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三十五楼共有四层。三四层住女生,一二层住男生。在二层中腾chu若干间屋子,是系的党政办公室。这一些办公室与我无干。我被分pei在一楼进口chu1左边的朝外有大玻璃窗子的极小的一间房子里,这里就是本楼的门房,我的差使就是当门房,第一个任务是看守门hu;第二个任务是传呼电话,第三个任务是收发信件和报纸。第一个任务又难又不难。领导嘱咐我说:不要让闲杂人员进入楼内。本系的教职员都是“老同志”了,我都认识。高年级学生也认个八九不离十。新学生则并不清楚。我知dao谁是闲杂人员呢?既然不认识,我无能为力,索xing一概不guan,听之任之。这不是又难又不难吗?

第二个任务,也是又难又不难。不难在于有电话我就接;没有电话,我就闲坐着。难在什么地方呢?据我统计,似乎女生的电话特别多,要我每次传呼都爬上三四楼,这倒是很好的许多专家都介绍过的“爬楼运动”;无奈一天爬上十次二十次,是任何ti育锻炼专家也难以zuo到的。我爬了几次,觉得不行,就改为到门外楼下向上高呼。这办法有一定的效果。但是住在朝北房间里的女同学就不大容易听到。也颇引起一点麻烦。我的能力如此,有麻烦就让它有麻烦吧。

至于第三个任务,那是非常容易的。来了报纸,我就上楼送到办公室。来了信,我就收下,放在玻璃窗外的窗台上,让接信者自己挑取。

就在完成这三项任务的情况下,日子像liu水似地过去。我每天八点从十三公寓走到三十五楼,十二点回家;下午两点再去,六点回家,每天十足八个小时,步行十几里路。这是很好的ti育锻炼。我无忧无虑,shenti健康。忘记了从什么时候起,又恢复了我的原工资。吃饭再也不用发愁了。此时,我既无教学工作,也没有科研任务。没有哪一个人敢给我写信,没有哪个人敢来拜访我。外来的干扰一点都没有,我真是十分欣赏这zhong“不可接chu2者”(印度的贱民)的生活,其乐也陶陶。

翻译《罗mo衍那》

但是,我是一个舞笔弄墨惯了的人,这zhong不动脑jin其乐陶陶的日子,我过不惯。当个门房,除了有电话有信件时外,也无事可干。一个人孤独地呆坐在大玻璃窗子内,瞪yan瞅着chuchu进进的人,久了也觉得无聊。“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我想到了古人这两句话。我何不也找点“无益之事”来干一干呢?世上“无益之事”多得很。有的是在我chu1境中没有法子干的,比如打麻将等等。我习惯于舞笔弄墨久矣。想来想去,还是chu不了这个圈子。在这个环境中,写文章倒是可以,但是无奈丝毫也没有写文章的心情何。最后我想到翻译。这一件事倒是可行的。我不想翻译原文短而容易的;因为看来门房这个职业可能成为“铁饭碗”短时间是摆脱不掉的,原文长而又难的最好,这样可以避免经常要考虑挑选原文的麻烦。即使不会是一劳永逸,也可以能一劳久逸。怎么能说翻译是“无益之事”呢?因为我想到,像我这zhong人的译品永远也不会有chu版社肯chu版的。翻译了而又不能chu版,难dao能说是有益吗?就gen据我这一些考虑,最后我决定了翻译蜚声世界文坛的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罗mo衍那》。这一bu史诗够长的了,jing1校本还有约两万颂,每颂译为四行(有一些颂更长),至少有八万多诗行。够我几年忙活的了。

我还真有点运气。我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心情,向东语系图书室的guan理员提chu了请求,请他通过国际书店向印度去订购梵文jing1校本《罗mo衍那》。大家都知dao,订购外国书本来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过了不到两个月,八大本jing1装的梵文原著居然摆在我的yan前了。我真觉得这几本大书熠熠生光。这算是“文化大革命”以来几年中我最大的喜事。我那早已干涸了的心灵,似乎又充满了绿se的生命。我那早已失掉了的笑容,此时又浮现在我脸上。

可是我当时的任务是看门,当门房。我哪里敢公然把原书拿到我的门房里去呢?我当时还是“分子”—不知dao是什么“分子”—,我tou上还dai着“帽子”—也不知是些什么“帽子”—,反正沉甸甸的,我能gan觉得到。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终于想chu来了一个“妥善”的办法。《罗mo衍那》原文是诗ti,我jian持要把它译成诗,不是古ti诗,但也不完全是白话诗。我一向认为诗必须有韵,我也要押韵。但也不是旧韵,而是今天口语的韵。归纳起来,我的译诗可以称之为“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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