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他知,就算自己再怎么说,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况且,自己连学业也没能保住,还能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这一个月里,张士心几乎跑遍了北京的城区,除了一份在街派发宣传单的活儿,他没有找到其它合适的工作。以前他一直靠家教来支撑,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他不愿意再去家教,似乎随着自己学业的终结,他的那教导孩的天分似乎也变得模糊和不可信了。
散发的传单是一些汽车养护方面的产品的介绍和推销,照主顾的要求他每天必须在指定的时间里到指定的路段,站在路中间把宣传单递给来来往往的开车的司机。这是一份相当危险的工作。在他刚开始的第一天,事儿的人就再三叮嘱他:第一,要留意警,别让警察逮着;第二,要留心来来往往的车辆,别让车撞了,一旦发生事故,自己负全责任。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并且在一个充斥着错别字的简单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的生命正在一天天枯竭,他还有很多事情要。
这份工作的报酬是一个月三百块基本工资,但每天的工作时间只有半天,确切地说只有三个钟。如果每天可以多派发一些,就可以拿到额外的奖励。士心央求了半天,事的人答应给他两份工,这样他上下午就都可以去忙碌了。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获得两份收。
这一天傍晚,他趁着下班人多的时间,在指定的街上散发完了宣传单。骑车返回学校的途中路过安定门,特地去看看两年前送他刀削面的那家小饭店。小店已经拆迁了,只剩下一下断残垣,几个工人落寞地坐在夕下敲打着砖。
想起两年前那个傍晚,他就是在这里受到了一份来自一个陌生汉的温,他拼命给帮那个人洗碗,最后吃了一碗呼呼的刀削面。小店已经不在了,一切仿如昨日。他不知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怀念和留恋已经过去的日。其实,他也舍不得现在的日,舍不得滴滴。他骨里是一个很生活并且对生活执著不渝的人。
他也想起了在这座桥上认识的小姑娘李然,那个天真的小丫曾经和雨一起帮着他了很多次家教,每次都要噘着嘴把挣来的钱给士心。他们能够帮他家教已经让他很激了,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雨和李然的钱,那并不是不把她们当成朋友,而是士心还没有习惯总是靠别人帮助过日,那个时候他心里还满怀着希望,他希望靠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现状。他不知李然和雨现在怎么样了,他也很想去看看。但是他又不愿意让自己的朋友看到他现在的憔悴样,不想让那两个每次看见他都会难过得落泪的丫为他心。
他在街边小摊上吃了一碗面条,就往学校里赶。这些天几乎已经忘记了肚的疼。就在他咬牙关一心只想着挣钱给家里的时候,肚的疼似乎也渐渐地被忘掉了。一旦闲下来,就能分明地受到那钻心的疼痛,忙起来的时候就什么也不知了。
他骑着车走过大街,拐一条并不宽敞的巷。这时候就看见有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差撞上士心的车。士心赶拐了个弯儿把路让开,那青年就闪了过去。士心笑笑,蹬着车要走的时候,不远追过来一个中年妇女,一边追一边喊:“抓贼!抓小偷!抢东西啦!”
士心骑着车就追了去,转就到了巷的尽,那个青年人正在没没脑地跑。他骑车追上去,到了青年前面,车把一拐将青年拦住,几乎在同时他从车上下来,整个人押在那人上,把他扑倒在地上。
那人一拳打在他脸上,砸得他冒金星,但是双手抓住不放。等他睁开的时候,看见那人蓬的发,一张灰突突的脸上堆着一玩世不恭的笑,看着他。
士心不敢动,因为任何剧烈的运动都可能使他的伤撕裂。
那人跟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摊开双手,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士心看清楚了,那是一袋面包。士心没想到这个人抢来的竟然是一袋面包。他忽然就松开了手,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抓住他。
那人冲他笑笑,翻起来,拍拍上的灰土,转就走。走了两步,他又转回来,蹲下把地上的面包捡起来,撒跑了。这时候那个在后面追赶的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人也气吁吁地到了。她看见士心把那个人倒在地上,就放慢步走了两步,没想到士心忽然又把人给放了,妇女一着急又跑起来,嘴里依旧喊着到了士心跟前。
士心从地上起来,拍拍灰土,忽然发现自己的膝盖磨破了。他用手搓了搓磨破的地方,那车扶起来准备离开,那个女人却一把抓住了他。
“哪里跑?小贼!”她吼。
“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