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样的期望给了他。
转了半天,他决定不下来买什么东西送给雨。贵的他买不起,雨也不会要;便宜的东西往往很糙,他总觉得送了还不如不送。于是他在雪地里一家店一家店地转,大约过了一个多钟,他才买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兴冲冲地来到了雨的楼下,把她叫了下来。
“哇!你…送我一双袜?”雨睁大了睛看着士心,几乎不相信张士心居然会送别人礼,而且送的那样与众不同,竟然是一双看上去很俗气的棉线袜。
士心抠抠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也不知买啥好。我觉得这双袜又结实又好看,还实用。所以…”
“所以你就送袜给我了?”雨呵呵笑着,说“我的傻哥哥,现在谁还穿这样的棉线袜啊?土不土啊,你!”说完这话,秦雨立刻觉得后悔了,于是有儿尴尬地笑了笑,仰起问“为什么会送我东西?土是土了儿,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算你有良心,还知给我买礼。”
“吃你的嘴短,拿你的手短。我吃你的吃了不少,拿你的也拿了很多,总得意思意思吧。”士心说。他心里也有儿后悔买了袜,因为他看得来,雨对这份很实用的礼似乎不是很中意。
雨脸上充满了幸福的微笑,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搭在士心肩上,咯咯地笑着说:“姑娘,跟我去吃东西吧!”说着拉起他的手就往学校外面跑。士心觉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耳忽然就变得燥起来,想把手挣脱;但是雨拽住他的手不松开,疯疯癫癫地在校园里跑,全然不在乎别人惊异的目光。他没有办法了,只好跟在雨后面一路小跑着。但他跑得很小心,因为他害怕一切剧烈的活动。
和雨在外面吃了东西,在街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半天,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九多钟。吃饭的时候,雨结结实实地哭了一场,因为士心居然当着她的面一气吃了整整一斤七两饺。他看着士心埋吃完八十五个饺,她的泪啪啪地落前的盘里。走到附近车站的时候,士心让雨自己回学校。雨嘟起嘴非要他送,他就很严肃地说:“桑德伟回家了,金完活回来就一个人。我得赶回去。”
雨不闹了,也不再要求他送自己了,看着他急匆匆地踏上了一辆开过来的公共汽车,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气。
“你心里装着所有的人,唯独没有你自己。”雨淡淡地说“也没有我。”
士心顺便在家门的小店里买了一菜,飞雪飘飘,昏黄的灯光照着泥泞的小街,小街上看不到一个人,他拿着菜往家里赶去。
小屋的门虚掩着,他知金回来了,于是故意在门外怪声怪气地问了一句:“里有人么?”
没有人回答,他以为金在屋里睡着了没听见,就又问了一句;屋里依然没动静,他摇了摇,自言自语:“小懒猪肯定睡着了。”说着推开了门。但就在那个瞬间,他惊呆了,手里的菜哗啦啦掉在地上。
金斜斜地依在床沿上,袖卷了起来,白皙的手腕上一个嘴一样的伤正往外汩汩地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