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小生命的到来为他带来了更多的动力,他喜看到生命绽放,也喜受新生命带给他的动。
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他正在等车。白天不间断地完成了四个家教,从最后一个学生家里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多了。他倒换了两次车到了南三环边上。这里只有一趟车可以通到他住的地方,每天不论什么时候车站上都人山人海地涌动着。
车开来了,他必须挤上去。如果这辆车上不去,他就要继续等待半个钟。所以他随着涌动的人群挤向车门。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炼,他已经习惯并且很快适应了这生活,在挤车的时候有了一些技巧,很轻易地就挤到了距离车门不远的地方。车门一打开,前面的人就开始往车里面涌。他随着人接近了车门,但这个时候肚却突然一阵剧痛,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本来已经抓住的车门,瞬间就被人挤倒了,脊背落在地上。前面的人见他摔倒,就往后让了让;但后面的人看不见,就使劲往前挤,还有几个年轻人嘴里嚷嚷着骂开了:“么呢?霸着车门却不上去!”
摔倒的时候士心什么想法也没有,他只想很快爬起来。但他已经爬不起来了,很多脚从他上踩了过去。每踩一下他都会痛苦地哼一声。他的哼声太微弱了,后面喧腾的人群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听见,前面几个人为他围起的保护墙本保护不了他,人们尖叫着从他上踩过去,涌车厢里。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带着妹妹上学的那个早晨,妹妹也是被抢着上车的人踩倒在人群里,哭喊着挣扎着。
他就在那个瞬间突然愤怒了,顾不得肚的痛,挥动胳膊用力地抡向那些向自己上踩来的脚…
他伤痕累累地回到了家里。肚痛,上也痛。
很长时间以来他几乎已经忘记了疼痛,这样剧烈的疼痛也不曾光顾他有半年多了。手术结束之后病情一直都比较稳定,疼痛也明显比以前减轻了许多,没想到随着天气的渐渐变凉,肚又开始折磨他了。
也许是半年的舒服日让他变得脆弱了,这样的疼痛现在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每天三个小时坐车去城里上班逐渐变得有难以支撑,下班的时候挤在人群里往车上涌的时候他都到有儿力不从心。今天终于跌倒在人群里了。
金吓懵了,一个劲地问他怎么了。士心什么话也不说,默默地洗了个脸,端起金好的饭就吃。吃完饭,他突然跟金说:“金,你先带着孩回家去吧。过一阵再回来。”
金是个孩,她没有办法真正明白她的士心哥哥,所以她就一直哭,哭到了后半夜,士心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士心看她哭得伤心绝,心里一阵阵地难过,很多次都想说:“金,你不用走,留下来吧。”但是他没有说。因为他知,自己的力量太有限了,他肯定照顾不好金和乒乓。他甚至没有力量照顾他们最起码的生活了。就算他不会立刻倒下去,他也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去,太多太多的人需要他照顾,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人了。他很想在自己没有最后倒下之前把雨的钱攒够了,他也想在自己没有倒下之前把家里买房的钱攒够了,他还想在自己没有倒下之前帮助阿灵的弟弟和远在青藏山村的小丫念完书,他更想顺顺利利地供妹妹萍萍上完大学。那个时候,就算他永远地倒下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所有的事情需要依靠钱去完成,所有需要的钱都要他用有限的时间去赚取。现在,他的病情再一次加重了,他每完成一个工作都需要更多的时间和力,照顾金母的生活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力和来之不易的钱,就算他在怎么不愿意不忍心,也必须让金离开自己回到家里去。因为金还有家里人可以依靠,他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知我这么很自私,我应该照顾你和乒乓的。可我…”金也许明白一他的内心,也许一都不明白。他不求什么,只是希望在这个时候金能够学着长大,一个懂事的妹妹。
“我明白了。哥。你就是嫌弃我。”金抹着泪坐在自己的床上。她闻见了透过布帘传过来的烟味儿。
“放心,哥。我走。”金说完,刚刚收住的泪又了来,落在怀里的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