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外国公司以及外国人的名字他向来都是记不清楚,所以哪怕是主办方真的将一系列名单给他看,他也没真的往心里去。
反正到时候见了面也会有专门的翻译帮忙介绍,他只需要站在那里赔笑脸就可以——他也不信对于他个语言障碍患者,那些德国佬对他能有多大的兴趣。
上了飞机准备起飞时,外面又下起了鹅大雪,从窗望去外面是一片雪茫茫的世界,机场全面停止起飞等待雪停…坐在飞机上等待的时候实在无聊,谨然又摸手机开机,给家里和方余分别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被关飞机上了,然后又给李锐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下川纳电影开拍的时间被安排在年后三月中旬开机,简单地告诉对方自己最近的行程并拜年后,谨然挂掉电话。
几个电话打完之后,谨然看了看手机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人好联系了。
于是抓着手机上了一会儿网,东看看西看看实在觉得无聊,又摸索着玩了一会儿手机游戏——推箱。当然最后基本都是过不去找姜川抱大,后者三两下将他折腾了半天都过不去的关卡过去,还很贴心地留着最后几步给谨然自己完成,看着后者兴采烈地接过去享受通关音乐,男人了角:“就这智商还让我带你玩游戏。”
谨然:“…”姜川:“推箱这老年人游戏你都玩不来。”
谨然:“你好烦。”
谨然接下来不肯再求救姜川,于是结果就是在折腾了十五分钟后依然对当前关卡毫无绪,赌气似的将手机关机回袋里,心不在焉地用ipad反复看之前下载下来的《神秘》的宣传片,片尾后面有投资商的名字,谨然试图去记住两个——然后,发现自己果然死活都记不住。
“不用记那么清楚,”姜川姜川原本正低看着一本厚重的原文书,受不了边的人一直各增添的暴躁气场,终于无奈地抬起好心提醒“一般这投资商背后有更大的权利集团,他们才是真正拿钱的人,你这么费劲去讨好投资商没多大用,真正的幕后老板你又见不到。”
“那也有这些人在中间牵线。”谨然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是想找事情——”
姜川听见这话仿佛若有所悟一般抬起看了一谨然,片刻之后他突然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从刚才一开始你就表现得坐立不安。”姜川浅浅皱起眉,见黑发年轻人想要开说话,不急不慢地打断他,用带着一丝丝警告的语气“别跟我说你是张什么即将开始的首映仪式,毕竟你也应该已经参加过无数次这类似的首映仪式了;也不要告诉我你在张票房问题——这电影无论是制作团队、品公司还是演员阵容都是世界一线团队,剧本内容是时下行的末世题材,宣传片的反响也很好,要扑街压不可能——”
谨然无力地闭上嘴。
姜川“啪”地合上书,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
“我好久没去过德国了,”谨然整理了脖上的围巾,顺便将脑袋上的鸭帽压低了些,围巾之后,他用糊的声音说“我还以为我这辈都不会再踏那个国家,哪怕半步。”
围巾遮挡住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被压低的鸭帽遮掩住,从姜川的这个角度,本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男人沉默片刻,良久,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而后缓缓:“这次不一样。”
“什么?”谨然微微一愣。
“那边是我的地盘。”男人抿抿,用不太愉快的语气说“我看着,没人敢爬到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