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镇，她期望地想。一座城堡统治着镇，但它狭小得跟普通庄园差不多，外与幕墙围绕着大的方形堡楼。码周围多数店铺、客栈和酒馆都曾遭受洗劫或焚烧，其中一些似乎还有人住。港东面是螃蟹湾，海在太下闪烁着蓝绿光芒。

这里有船。

三艘，艾莉亚心想，一共三艘。两艘不过是河上桨船，吃很浅，用于往来三叉戟河。第三艘比较大，乃是海洋商船，有两层桨位、一个镀金船和三的桅杆，上面的紫帆卷起来，船也漆成紫。艾莉亚骑着胆小鬼来到码，以便看得真切。在这里，陌客不像在小村庄那样令人到陌生和奇怪，似乎没人在乎她是谁，为什么来这儿。

我需要钱。意识到这，她咬嘴。他们在波利佛上找到一枚银鹿和十来个铜板，疙瘩脸侍从有八枚银币，而记事本的钱袋里才几个铜板。猎狗让她撕裂他的靴，割开他浸满鲜血的衣服，结果在每个鞋尖各发现一枚银鹿，外衣衬里中则有三枚金龙。可这些统统都被桑铎收了。不公平。我们一起杀人，应该平分。如果给他慈悲…可惜以前没这么，现在又不能回去，也不能乞求帮助。乞求帮助的话，便什么也得不到。她得卖掉胆小鬼，收取尽可能多的钱。

她从码上一个男孩中得知，厩被烧了，但它的女主人仍在圣堂后面生意。艾莉亚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对方是壮硕的大个女人，上有重的味。她第一就喜上了胆小鬼，询问艾莉亚它的来历之后，对她的回答咧嘴而笑。“它是匹良，很明显，我不怀疑它属于某位骑士，亲的，”她说“但那骑士不会是你死去的哥哥。我跟住城堡的人打好多年了，知老爷们长什么样。这匹血统尊贵，你却并非如此。”她用一手指戳戳艾莉亚的膛。“拣到的？偷来的？怎样都好。你这么邋遏的小东西不可能骑上一匹好。”

艾莉亚咬嘴“就是说你不愿买它？”

那女人咯咯笑：“就是说我价多少，你得拿多少，亲的。否则我们去城堡见官，也许你一分钱也得不到，甚至因偷的缘故被绞死。”

附近五六个盐场镇居民在忙碌，因此艾莉亚知不能动手杀人。相反，她不得不咬嘴，任由对方欺负。她得到一枚银币，当索要鞍、笼和毯的费用时，女人朝她大笑。

她绝不敢欺负猎狗，她一边想，一边沿长长的路走回码。跟骑时相比，距离似乎增加了好几里。

紫划桨商船仍在那儿。如果在被人欺负时船已起航，那就真无法忍受了。她来到船边，一桶酒正被推着上板。她试图跟上去，甲板上一名手朝她大喊，用的是听不懂的语言。“我要见船长。”艾莉亚告诉他，结果对方喊得更响。喧哗声引起了一个灰发人的注意。他是个矮胖，穿一件紫羊布外，会讲通用语。“我是船长，”他说“想什么？快讲，孩，我们赶。”

“我想去北方，去长城。瞧，我可以付钱。”她把钱袋给他“守夜人在海边有个城堡。”

“东海望。”船长将那枚银币倒在掌心，皱起眉“只有这些？”

这不够，艾莉亚心里明白。她可以从他脸上看来。“我不住舱房什么的，”她说“睡在下面货舱就好，或者…”

“把她当船带上，”一名路过的桨手说，他肩扛一捆羊布“她可以跟我睡。”

“小心你的。”船长呵斥。

“我可以活，”艾莉亚说“洗甲板什么的——我在城堡里过楼梯。或者我可以划…”

“不，”他说“你力气不够。”他将银币还给她。“即使你行，也没用，孩。我们不去北方，那里只有冰雪、战争和海盗。来时绕行蟹爪半岛，看到十几艘里斯海盗船正往北去，可不希望再碰到他们。我们从这儿返航回家，我建议你也回家。”

我没有家，艾莉亚心想，没有族群，连都没有了。

当船长转离开时，她问：“这是什么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