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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信 村庄=国家=小宇宙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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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现在正给你写关于我们当地的神话和历史的最后一封信,但是我也知dao这信无法寄chu。尽guan如此,我一边呼唤着你一边写这个信,我期待着你和你shen旁的、肯定恢复到大狗一般大小的破坏人一起读它,同时也勉励自己写好。妹妹,传来消息说你半夜投shen濑hu内海的消息之后,过了几年你就复活了。现在你和破坏人一起虽然销声匿迹,如果我不相信你会复活,妹妹,那就等于你和破坏人开始就不存在。那样,写我们当地的神话和历史的我自己的存在也就成了不确定的了…
妹妹,我收到父亲=神官逝世的通知。现在,峡谷和“在”的小学、中学以及森林、农业合作社全没有了,只有川下镇公所的办事chu1还在chu1理镇公所应办的事务。是那里的女办事员和我联系的。她把父亲=神官逝世的消息告诉我,固然是她的分内之事,但是她本人对我的哀怜之情也起了作用。同时也是对于你有怜悯之情,因为父亲=神官去世之后,你既然没有继续住在社务所的理由,那就只能是离开峡谷,不然你难保你不被别人嘲弄。
我接到父亲=神官逝世的通知时,立刻决定回峡谷,我想我应该继承留在社务所里所有资料。我用电话把我这想法同社务所一联系,得到的回答是:遗留的这类东西,你妹妹chu1理完就走了,只有一包文件撂在这里。我寄去邮费,不久就给我寄来了。打开一看,原来是我寄给你的信,也就是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除此之外,甚至你的简单的笔记也没有…我一时茫然,但也有所发现。遗留的这些东西是经过一番认真整理的,着手整理的人,我gen本就没想过是你,而是自知不久于人世的父亲=神官。他那漫长的晚年,供chu1理这些东西的时间是很多的。当初父亲=神官chu于什么动机磬其一生jing1力供献于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资料的整理,依然无从知晓…
就我自己来说,战争时期由于从某件事情开始,从那以后我就对父亲=神官再也没有敞开心xiong谈我的看法,现在只是这一点上,它给我带来了很让我放心的幻想,我以为,我以信的形式写下来的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父亲=神官是给予肯定的,于是把他自己的资料看作无用之wu了。如果实际确实如此,那么,父亲=神官在我幼年、少年时代给予我的斯ba达教育可以看作成功,其次,他的另一项工作把你培养成破坏人的巫女也取得了成果,由此可以认为,他最终阶段的晚年也许解消了忧郁。妹妹,也许你一边笑一边说我这是一厢情愿的空想,但是显而易见的是我寄给你的信上,都留下了父亲=神官读过的痕迹。我儿童时代的记忆中,最令我怀念的父亲=神官总是在他读的东西上用红蓝铅笔划上线或者加上圈点。我受他的影响,直到现在我一直手不离红蓝铅笔。现在我看一看回到我手tou的村庄=国家=小宇宙的信,用红蓝铅笔作的记号然而用橡pica过的地方,随chu1可见。实际上用se铅笔划的地方是很难ca掉的。
妹妹,我发现se铅笔作的记号时,在立刻打开的第一页上看到——也许不好直接对你说——如下的cha话:那上面说妹妹你在父亲=神官带领之下,从登上“死人之路”的斜坡的一个“dong”里,拿chu成了蘑菇一般然而chu1于冬眠状态的破坏人,使他复活的一段话。他还对我说,凡是我查阅到的任何段落都看不到你记述的、最重要而且认为最有疑问的证词,也没有任何疑问号。这就是说,你的证词是符合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父亲=神官是承认的。妹妹,因此我才能够客观地认为,父亲=神官把你这完全合格的巫女当作助手,专心开始研究神秘主义很shen很久的传承,把冬眠中的蘑菇一般的东西从“dong”里把他拿chu来的。在这个基础上复活的破坏人,父亲=神官本shen虽然没有直接见过他,但是已经恢复到狗一般大小,而且可以预见到将来他长到大狗那么大,所以他也就觉得终于完成了他毕生的工作,死也瞑目了。
破坏人复活课题,成了我以信的形式写这神话与历史时的重要契机。我在死的象征普遍存于日常生活的墨西哥生活的那一阶段,转寄来你从死亡之国复活的你的信件,那上面写的是已经回到峡谷,和父亲=神官一起生活,所以希望给以经济上的帮助,对于死和复活gen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糊涂观念,我觉得你写得实在。我寄给你的钱收到之后,你复信说钱已收到,对于我希望要你的照片一事,你除了toubu照片之外还寄来你luoti幻灯片。对于在墨西哥过孤shen一人生活的我来说,我看到你那些照片就仿佛听到你那无拘无束的笑声,它给了我鼓舞。于是我就开始以信的形式写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寄给当时住在峡谷的你。我还在信上说在墨西哥任教的工作一结束就回国,那时一定回峡谷,和死而复活的你见面。
但是你复信仍然是以那么无拘无束的文ti写dao:你自己暂时还不想和我见面,其次是你以为父亲=神官也一定支持你这想法。你还说,因为我一旦回到峡谷直接和你见面,我以信的形式写给你的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这项工作,我也许就开始因过分郑重而liu于造作。这难以反驳的理由背后,我当时就gan到父亲=神官的意志在起作用。我回国之后往峡谷的社务所挂电话,父亲=神官接的电话,他说,你现在正使破坏人的复活获得成功之中。你也说,已经恢复到狗那么大的破坏人,在还不了解他想不想见除你而外的人这个期间,不能让包括父亲=神官在内的第三者看见他…
由此可见,你作为破坏人的巫女,可以说达到了超过父亲=神官预期的完mei程度,对于以信的形式把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写给你的我这个人来说,这是不可能超过于此的条件了。我认为,村庄=国家=小宇宙创建以来,我为了很好地理解这神话与历史中各zhong各样的局面之下,破坏人每次上升时的存在是一zhong什么样的情况,你都曾经是一个很好的媒介者。对于你这么一个人,我在写给你的谈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的信上,对于从蘑菇那般东西复活为狗那么大的破坏人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问个明白,是完全应该的。我觉得最重要的是首先勉励自己,必须把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继续写下去。我每当想到读我写的谈神话与历史的信的人,是把复活的破坏人放在膝盖上的你,就gan到无比的huan欣和受到鼓舞。
尽guan如此,妹妹,如果你不是销声匿迹,我也不说这些话,我除了用信的形式谈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之外的时间,也就是为了生活在大学里当历史教师的时间,总是被一个疑点纠缠着。妹妹,这个疑点就是:你已经成了死人而销声匿迹了,你依旧以为mei国中央情报局仍然还在跟踪你,你被这zhongqiang迫观念纠缠着过了几年,这期间你的神经是否受到破坏?shen为保护人的父亲=神官把你留在社务所保护起来,但他是不是不愿意让你和你的孪生哥哥见面,让你写那样的信,而且在电话里说了那么一番话,制止我回到峡谷来?我相信,又由于这zhong神jing1错luan的关系,父亲=神官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实际上是不是你错luan的神经必然引起的?
如果是后者,你的状态就更让人为你担忧了,我想到你把自己关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完全相信幻影的人,我写这信的时候,还想到你和你的幻影而且已经恢复到狗那般大小的破坏人一起享受乐趣呢。不过,正如通向另一世界的媒介者的巫女,往往被一个奇怪的东西附ti的人一样,妹妹,我甚至想象你神经虽然受到破坏,但是对你还能够生动地叙说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妹妹,你的确是我们当地很好的神话与历史的媒介者,很好地完成了巫女的任务。
这样,从我这边来看写我们当地的神话与历史这项工作,不论从哪zhong意义上来说,都是由于你这位破坏人的巫女所chu2发,所以我才不停地写下去的。这全是幼、少年时代受父亲=神官的斯ba达教育和多zhong传承的再现。所以我以为,父亲=神官读我写给你的信时,用红蓝铅笔划上线或者加上圈点,最后又用橡pi把它ca掉,决不涂上黑块把某些句子消掉,也不窜改,就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了。妹妹,我现在这样写着写着就想起,如果父亲=神官还是一只手拿着红蓝铅笔读着这封信,我想,他是不是说chu以下的话:我用红蓝铅笔把他写的神话与历史之中的主要情节同细枝末节区别开来,仔细一想,这事可能对他有促进反省的作用。所以我把自己写上的用橡pica了。我想起他从儿童时代起就把我说给他听的传承概不区分主要情节和细枝末节,沾沾自喜地偏重一方,重要的问题是否真地听了就很难说,这人有的地方很hua稽。我虽然传授给他神话与历史,但是我自己也觉得迷失方向,只能是苦笑而已…
妹妹,我能想起父亲=神官没有办法时的苦笑的表情,那表情在我幼年和少年时代接受斯ba达教育时各zhong局面也不尽相同。但是我对于父亲=神官打算向我这个孩子传授的神话与历史传承本shen,我早就想为我自己辩护,那zhong东西包han着即使对于那些xing情古板的人来说也足以引起使人gan到hua稽的因素。何况这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顽固想法。因为到现场参观过父亲=神官实践的斯ba达教育的阿波老爹和培利老爹就是这么看的。阿波老爹和培利老爹为什么旁听父亲=神官的斯ba达教育课?原来是因为tou一批疏散到盆地来的天ti力学的专家们听说,峡谷的孩子们之中有我这么一个习惯古怪的孩子,引起他们的注意,因此才开始的。实际上我未必和峡谷、“在”的孩子们有什么特别不同,只是父亲=神官讲的传承,如果不牢牢记下来和记忆更新,第二天我就挨他的瞪,瞪得我透心凉,所以别的孩子们玩的时候我就得嘴里不停地叨叨咕咕。阿波老爹、培利老爹来到盆地之后,立刻组织了为孩子学习天文学的集ti,选择了由于山势而造成矩形的峡谷天空,在这里教给孩子们看星座的晚上,我为了不打扰别人而躲到一边,边叨叨咕咕边看星座,因此他们对我gan到兴趣。阿波老爹和培利老爹问我背诵什么,我chu于害羞和胆怯以及打算向别人挑战,便作了如下很hua稽的回答:我要说的是这个国怎么chu现的!臭沼泽地啦,大岩石块、黑ying土块,成了这里的瓶sai子,把它爆破之后,大雨把它洗了个干干净净,这样,人才能住了下来!于是上课铃响之后我就对父亲=神官唱这几句话,我是想用只能回答“嗯”的老一tao话吓唬一下从城市来的看起来令人yanhua缭luan的人们。我唱dao:
完全是实话,不知dao是不是真有其事,凡是古老的事,本来没有的事,也得当成果有其事地听,行不?
但是天ti力学的专家们却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个是!然后就用那溜圆的黑边yan镜看为数不多的星星。这时,那两位孪生兄弟学者问我:那是有趣的神话吧,不过和学校教的皇国的肇始不同吧?这两位学者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人说话时,另一个人的嘴chun同样地龛动,似乎是说着同样的话,热心地发问。
观察星星的集会之后,在阿波老爹、培利老爹的耐心说服之下,我就去给他讲父亲=神官教给我的村庄=国家=小宇宙的神话与历史。我之所以给这两个外来人讲这些,是因为我们当地人对这两位学者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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