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在空中晃动着他的鼻睛,简直像在烤的蒙蒙薄雾之中开了特大的风。
“…这次也是呀,说‘大人A’是发电的幕后实力派的,不知用那两三行了些什么的这个后台人的脑袋上,也风了啊!因为和特权探讨真理看上去容易而实际上是很难的呀。即使对当地的在野党议员施加压力,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且,如果知了某些后台与开发电有关联,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运动就会崩溃啦。关于建立四国最大电站的前景已经清楚了,如果从那个大风往里看的话。而且,当那座发电站建成并且由于排放而造成公害但已‘大大的’运转时,天皇一家上就该来视察了!到了那一天、那一时刻,怎么办?全日本的人都朝着四国的南端跪拜呀!能加上天皇一家能量的特大规模的游行,一亿几千万人在电视机前跪拜呀!”
“像你这样的实践家,为何对天皇制度如此悲观啊。”“志愿调解人”这样说,但是,话里带着探询麻生野的意见的弦外之音啊。
“义士也悲观么?他不是看清了困难的上限和下限、既不
抱希望、也不陷绝望,持着实际活动的么?…那和你一方面看清了党派之间的对立的实质,而又行调解活动不是共通的么?”
我不但被他们的如此密的和睦排挤在外,而且望着沾满油脂的铁丝网上的、和心烤焦了,蜷缩了而不禁心中焦急,我只好背叛奥的讨论而去关注烤的火候了。
“你们不吃?烤焦啦。一开始就糊成这样,厨师会不兴的。”
“在现在这情形之下,吃饭是第二义的呀!”未来电影家嘴上这样讨人嫌地说着,手上的筷却以独特的技巧,可以说是堂而皇之地、也可以说草草地把“义士”面前冒烟的五六块夹给他。
然后,大家一个个地都伸筷,我更是频频地伸筷,夹起一片、一片;可是,麻生野却立刻从盘里夹一大堆放在铁丝网上。像这样一下烤很多,就又糊了。吃烤应该烤一吃一,然后再烤。她本就不懂朝鲜烤的规矩,虽然跟我一起吃烤早就超过了十回。我气哼哼地吃着的和梆梆的,后来我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离开又冒起青烟的铁丝网。可是,麻生野还在傲慢地命令:“店里的先生,不能把电扇开大些么?烟太啦!”店里的男人鞠躬如仪,吩咐办事。
至于那位“义士”吃烤的方法,不但不朝鲜饭店的规矩,而且忽视章法到了“壮烈”的程度,倒是真使我为之大受动了。在我们面前都摆着吃烤的调料和吃猪蹄的芥末酱,小碟儿,这位四十来岁的小个一下夹来很多,不分调料和芥末酱,一律醮得满满的,大吞下。然后他就直着望着说话的人,用他那终于放在了应该放的位的上次那副假牙,慢慢地咀嚼。尽别人已经为他醮调料和芥末酱的方法而耽心,可是他终于没说,那关系到吃东西的那个人的尊严啊。何况是提倡吃是第二义的那个人的尊严…“你说有些悲观?…”那个拚命板着面孔的“义士”依然没能理解,但他不慌不忙地一边吃一边说。“如果看一看武的状况和世界范围的电开发的情况,你就会想到人类的可悲基本上是真的了!不过,一般来说,人是乐观的呀。喏,那边不是有一位正在调节电扇的傲慢的店里的人么?再过二、三十年,他也就死了,可是,他不是忘记了那样简单的而又难以避免的命运,那样的表现么?所以,又怎么可能保证普通人耽心自己死后由于炸弹和发电的辐污染而使孙失去了生存的机会呢?如果我们本对此事特别关心,岂不要因为忧虑而咽不下烤了么?我们就不能狼吞虎咽地吃了!”
诚哉斯言啊!其实,麻生野就一边聆听“义士”的发言,一边带些忧虑似地用门牙咯吱咯吱地啃猪蹄的大骨节上薄薄的那层,原来她胡在烤的铁丝网上放了那么多,只是给别人烤的。
这时,形势急转直下,话锋向我转来,大概说话人“义士”已从麻生野那里听到了我详细的情况了。
“不过,像森的父亲,既然现在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他的目光也就不能脱离这状态、不能脱离这个整了。以他这样有了限定的目光来观察这个世界,当然和我们现在所看到
的是不同的了…起码,在你的上没开着朝向天皇家族的风啊!朝向天皇家族的风只有随和日本传统文化的和谐的人才有,而你是违反大自然的,所以,天皇一家对你也莫能助呀!”
“是啊,不论是‘转换”了的森也罢、森的父亲也罢,都是对大自然运行法则的烈否定的开端啊。”“志愿调解人”也赞同了。虽然我对“义士”所说的天皇一家和森的父亲的关系仍然不得要领。
“不能设想一下在万世一系①的天皇一家里发生‘转换’么?那才麻烦啦!而且,森的父亲和天皇一家的地位不同,所以,生存意义的准也不同啊!如果不斗争的话。”——
①日本军国主义嘘天皇为“万世一系”意为自古以来始终是一个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