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而不是被塑造来的拥有毋庸置疑的现实的女叙述者,其和智能皆兼而有之的女在讲述。这不是那真正的女——尽我也知弗吉尼亚·伍尔夫①、西蒙娜·韦伊、佐多稻、林京这些杰人的例——用真正女的声音讲述的不可能是其他人行的叙述。于是,我试图在自己的小说里再现自己的母亲、妻、妹妹以及长女的叙述,很快我就意识到,长时期观察的——并不是事先想要将其写小说之中而积累了这些观察——成果显现来了。或许,那只不过是这些女对于我来说一直都很重要的缘故吧…
在小说里所讲述的,而且是以作品中某个人为讲述者的那叙述里,最让人受到魅力的,通常是年轻人讲述本人的冒险,比如说赫尔曼·麦尔维尔①的《白鲸》、林格②的《麦田里的守望者》都是如此。狄更斯③的《荒凉山庄》这小说的叙述则被分为两个分,其一是那位因面受伤而信自己变得丑陋的女行讲述,最后却改变了思考方向,认为自己或许并不那么丑陋,从而取得了很好效果。
我则以自己的家为原型,想要写这个包括智障儿在内的家,便将年轻的女儿设定为讲述者。实际上,我的长女菜采理解光这位兄长,并给予哥哥很大帮助。妻曾告诉我,女儿在三岁的时候,就试图照顾七岁的哥哥。长期以来,我一直在看着这一切,写作时便塑造了一位像她那样勇敢而温和地照顾患有智障的哥哥的人,并将其作为讲述者而导小说之中。当时我认为,如果设定这样一位讲述者,几乎不能说话的孩那些话语就会浮现来,还可以把讲述者针对双亲的批评也适当加到作品中来,这也算是一社会化吧,这样就能在写作时把有着智障孩的家生活广泛提升到社会层面上来。
——接下去我们讨论也可被称之为“近未来SF小说”这文类的作品,在《治疗塔》和《治疗塔星球》这两作品里,您连续选择那位叫律的年轻女为讲述者,通过律那悠然的叙述能力,使得人们在面向未来时,即便置于若不离开地球,人类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的特定环境之中,似乎也可以得到某有保证的光明。
我以蓄满泪的双为耳,倾听那里正无言讲述着的内容。令人怀念的阿朔的呼,与腹中胎儿的心音好像同一节奏地传了过来。我与现在就连其大小程度也无从知晓、正横卧着的那位年纪轻轻、正不断成长的小人儿一起,倾听着用既非英语亦非日语,大概是为“新地球”而准备的那宇宙语言朗诵的,以“Hegrowsyoungereverysecond”为首的叶芝那些诗行。那是在通知我这么一句话语:不是别人,正是汝将产下较最新之人更新的人!比任何人都更新的人,作为母亲我的喜悦,正寄于我的内,传来亲的心音…“Hedreamshimselfhis摸ther’spride,/Allknowledgelostintrance/Ofsweeterignorance。”“虽是这个地球古老人类的女,却面向宇宙而敞开,通过自己的产下全新之人,将独自以自己的神和情行教育。
我觉得,以上这一节是大江文学在一九九〇年那个时上,面向未来而显示的文学和理想象力的方向。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确实在那作品中表现了对那类女的憧憬。我有一个梦幻般的想法——成为被那类型的女所拯救的男。我认为,在不远的未来社会中,男社会或许会陷走到尽的绝境。可在那样的社会里,人们仍将继续生存下去。那时,女的力量、女质的力量将发挥作用,唯有如此,地球才能得到拯救。我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