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雪白的床单和的鸭绒被里,仿佛在一个照着月光的愁人的海上飘了梦的世界。
“小!”有人推开房门轻轻的喊我。
“谁?”
“达尼埃!已经早晨九了。”
我不理他,翻过去再睡。
“起来嘛!我们带你去法国。”
我用枕蒙住了,仍是不肯动。如果可以一直如此沉睡下去又有多好,带我回到昨夜的梦里不要再回来吧!
我闭着睛,好似又听见有人在轻唤我,在全世界都已酣睡的夜里,有人温柔的对我低语:“不要哭,我的,我的——撒哈拉之心。”
世上只有过这么一个亲人,曾经这样捧住我的脸,看我的睛,叹息似的一遍又一遍这样轻唤过我,那是我们的秘密,我们的私语,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名字——撒哈拉之心。
那么是他来过了?是他来了?夜半无人的时候,他来看我?在梦与梦的夹里,我们仍然相依为命,我们依旧悄悄的通着信息。
——不要哭,我的心。
我没有哭,我很喜,因为你又来了。
我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等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你答应过,你将转回来,带我同去。
拉赫趴在窗台上看了我好一会儿我都不觉得。
“什么低低的垂着?不睡了便起来吧!”她甜的声音清脆的了过来,
我望着她微笑,伸着懒腰,窗外正是风和日丽的明媚如洗的五月早晨。
我们去火车站领了行李便往飞机场开去。
“现在只是去划票,你是不快走的罗!”歌妮不放心的说。
“等我手好了带你去骑托车。”安德列阿说。“就为了坐车,等到你骨结起来呀!”我惊叹的笑起来。“这次不许很快走。”达尼埃也不放心了。
在机场瑞航的柜台上,我支开了三个孩去买明信片,划定了第二天直飞维也纳的班机。
那时我突然想起三岁时候看过的一电影——“一江向东”片中的母亲叫孩去买大饼,孩回来母亲已经江了。
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联想呢?
我收起机票对迎面走来的安德列阿他们笑。
“喂喂!我们去法国吧?”我喊。
“车上的大箱怎么办?过关查起来就讨厌了。”安德列阿说。
“要查就送给海关好罗!”我说。
“又来了!又要丢掉箱了,那么兴?”达尼埃笑了起来。
“放在瑞士海关这边嘛!回来时再拿。”我说。“那有这样的?”歌妮说。
“我去说,我说就行,你赌不赌?”我笑说。
“那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