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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浪遇见神
“怎么一下见神,一下见鬼的?
你到底是liu狼到哪里去了啊?”
“我要是知dao,那还叫liu狼吗?”
我的室友,安德烈·象牙,不呼xi免费的空气,只呼xi大麻。
安德烈·象牙,英国人,白zhong人,苍白如纸的白zhong人,淡金胡渣、黑yan圈,xinggan的黑yan圈。
象牙小时候演过一bu电影“他乡异国”英国片,讲一个贵族式寄宿学校长大的男生,怎么一路变成***的故事。象牙在电影里是小pei角,有一场主角被残酷鞭打pigu的戏,象牙小朋友演的是围观的小学弟之一,连开口说对白的机会都没有。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竟然记得那张脸,等到开学前,我去UCLA的学生住宿服务中心报到时,服务中心把安德烈·象牙分pei给我当室友,他们安排我们见面互相聊聊,然后问我同不同意,我看看象牙,暗暗gan到没dao理的熟悉,就点tou说好,我哪会想到这熟悉gan觉并不涉及什么前世记忆,只不过是我看过他小时候演的电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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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象牙当然已经长大了,大到能进研究所,只是他的脸还是跟小时候很像。他很惊讶我记得那bu电影,可是他没兴趣多谈他的童星生涯:“那只是我的嬉痞老妈,chu卖孩子,好换取更多上等大麻的犯罪记录之一罢了。”这是他为他演的电影下的注脚。听起来,他们家的习惯就是用大麻当作“度量衡单位”
安德烈·象牙的大麻daoju很多,有些我从没见过。其中最有派tou的,是一对水烟筒,qi形是圆肚长颈的玻璃瓶,圆肚里装水,长颈的开口就用来对住嘴,圆肚上方突chu小盏,用来sai大麻烟叶丝。这个水烟筒xi起来呼噜有声,我常看象牙跟他的女朋友两人,在客厅昏暗灯光下对chou,烟丝燃起火星、烟水咕噜咕噜波动,我会在刹那间以为误闯了印第安酋长的帐篷。
屋里经常弥漫大麻味dao,这并不大困扰我,空气是有点混浊,可是离“伸手不见五指”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我又很少有机会待在住chu1,我甚至有点怀疑弥漫家中空气里的大麻,是不是暗中令我心情放松,比较少为了拍片chu状况而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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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是有令我困扰的地方:比方说,接电话。
象牙室友xi了大麻以后,会变得很喜huan抢接电话,每次家里电话铃响,他就跑去笑嘻嘻的接起来,跟对方有说有笑了两三句以后,就把电话挂了,问他是打来找谁的,他笑嘻嘻的说:“不知dao。”
另一件烦人的事情,是看电视。如果是在看搞笑的脱口秀或是喜剧,xi大麻的人嘻嘻哈哈luan笑一阵,倒也有助气氛,可是有时候看新闻,象牙跟象牙女友两人照样对着电视上的主播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加州州长表示,消费税的调整…”“嘻嘻,加州州长…”象牙室友指着画面笑“哈哈哈,消费税,哈哈哈…”象牙的女友也加入。
电视里的主播,继续正经的播报着:“…这新车的驾驶座气nang,据说在启动时间上…”又来了“嘻嘻嘻…这款车,有…有气nang!哇,哈哈哈哈…”他们两人又笑zuo一团,好像气nang是全世界最好笑的东西。
大概就是这样子看新闻的,严格说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回想每则新闻的画面,总是伴随着嬉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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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象牙进的并不是电影制作的研究所,他进的是医学院的药学研究所,研究麻醉药wu的。我觉得他这也未免zuo得太明显了一点。
“安德烈·象牙,你真的是来研究麻醉药的吗?你确定你不是来研究迷幻药的吗?”我问他。
“康永,亏你还是来自神秘璀璨的东方,嬉痞之祖寒山子的故乡,竟然会妄想要分开麻醉药gen迷幻药?麻醉药解放你的痛苦,迷幻药解放你的灵魂。你知不知dao东南亚最近走红一zhong药,是我们药界专门给兽医阉狗时用的麻醉药?万liu归宗,没有人是孤岛,分什么麻醉和迷幻药?”
“你的祖国,英国,有悠久的嗑药传统,你又何必跑到加州来研究迷幻药?”我问。
“迷幻药的研究嘛,没错,我们英国算是领导过一点风sao,大小说家赫胥黎写的《众妙之门》,正是研究LSD的老经典…”
“咦?《众妙之门》是那个赫胥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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