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斯同学定期把这个活动拍下来,上摔跤比赛式的旁白,卖给一些专播暴力节目的小频播放,倒也颇有收。有一次锐斯兴匆匆的播放他这“周末地狱火”的纪录片段给我看,两分钟还唬人的,只见夜中人影窜动、火光四起,看久了则不免无聊,烤面包机不断发铁片土司攻击尘,椅垂直降落压爆果机,像家电业者业绩不好时会的噩梦。
片冲洗来以后,锐斯导演称赞我演的很好。
不过锐斯既然是同班同学,本着电影所希望我们尽量互助的原则,当他要我客串演时,我当然义不容辞。
*
原来,我只负责演这七个倒霉鬼被杀了以后的尸。锐斯认为我反正随时都在拍片现场,随传随到,而且我大小适中,容易装也容易提,所以我抵达LA这个电影梦王国后,第一个演的角,到第七个演的角,都是尸,分别被装在垃圾袋、放行李的后车厢、箱、沙发床里面、衣柜大屉里、烘衣机里,还有,炉里。
“无法胜任?”锐斯困惑的表情:“康永,我只是要你演七次尸啊。”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这七个角,完全是因为用我最方便,而我的型,最适合剧情的需要——
锐斯走向职位是制作助理的我说:“康永,我需要你在我的片里死七次。”我这下受若惊,我连尖叫都叫不好,更别说要脸颊、涕泪的向杀手求饶了,何况还要演七个不同的受害人?!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当锐斯笑嘻嘻的说“康永,我需要你在我的片里死七次”的时候,我一方面谢他的厚,一方面谦虚的表明无法胜任。
*
锐斯拍摄的,是一个连续型杀人狂的故事,在短短的二十分钟影片当中,这位杀人狂竟然要杀掉七个受害者,效率之,实为杀人界的典范。
找我演戏的这位同学名叫比尔·锐斯,平日只穿衣,以及所有钉状齿状饰,在某个地下小圈圈里,算是一号人,因为他策划过洛杉矶一个周末活动,是邀请各方对“破坏”有兴趣的人,用手边废弃不用的机械或旧电改装成武,比方说,在除草机上装两锯,变成陆上血滴,或是在风机前固定一瓶易燃酒加火,变成“发店火怪”这类的怪东西,然后他在周末夜晚找个空旷场所,燃几堆营火,再找个未成名的重金属摇乐团涂上鬼脸,在现场鬼吼鬼叫,至于活动内容就是各路人把自家拼凑来的怪送场中,手动也好、电动也可,反正互相恶斗一番,横竖就是破铜烂铁,能烧就烧、能摔就摔,狂一夜了事。
*